时煦看着还在不断进消息的手机,一脸嫌弃地搓掉了一斤的鸡皮疙瘩。

还搓着,手机又响了一声。

摘哥:语音消息。

时煦点开。

摘哥操着一口明显是东北地区的焦池话:晚安讷,小宝贝。

“行了。”时煦嫌弃地关掉了手机,“知道是焦池的了,又有了声纹,明天交给警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进展。”

“那走吧。”执竟把手机拿起来,摘哥的消息还在不断地进,他顺手开了免打扰,往门口走去。

在休息室里跟油腻男聊了俩小时,时煦身心俱疲,一跟着执竟起身,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没吃饭?”执竟脚步一顿,侧头问他。

时煦干笑,“这不是,忙着查案……”

执竟点点头,没再多说,带着时煦从楼里出来。两人摸黑到了楼下,执竟的红色跑车格外亮眼。

时煦看了眼二百米外的评委宿舍。

痛骂资本主义的奢靡之风。

然后被执竟带上了车,直奔外面的小吃街。

大家都是无产阶级,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星河娱乐不远处有一家开了几年的老牌螺蛳粉,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味道。

平水市人口味清淡,时煦从没有见过这等神物,远远地闻到味,便一脸嫌弃地合上了车门,顺便要求执竟把他那边也合上。

执竟倒是有求必应地合上了。

价格不菲的火红车子在发动机轰鸣中一个摆尾,正正好好地停在了螺蛳粉店门口,“下车。”

时煦一出车门就被味道熏得差点翻了个跟头。

“有人煮屎啊?”他捏着鼻子,感觉眼睛都被熏得要落泪。

执竟带好帽子口罩才下来,闻言点了一下时煦的脑袋,“宝贝,一会进了人家店可千万别这么说。”

“我又不傻。”时煦捏着鼻子,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们要去吃屎?——呸呸呸!吃这个臭东西?”

执竟的帽檐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他挑了挑眉,“你要是想吃别的也行。”

时煦正要拔腿去旁边一家甘梅排骨,执竟继续道,“反正花你的钱,我无所谓。”

时煦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

螺蛳粉店的老板娘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了的阿姨,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很好,看见执竟过来,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特意没叫名字,只接待他和时煦在屋里坐下。

店内是一些木桌椅,上了年头,被客人的饭菜常年垫着,泛着些油润的光泽,可手摸上去,又是干干净净的,一丝灰尘都没有。

时煦对这个店的印象稍微好了些,可闻到厨房里飘来一阵阵恶臭,又实在坐立不安。

老板娘显然对这情况见了不少,笑得眼角挤满了鱼尾纹,“小伙子,第一次吃都是这样的,我家的螺蛳粉,闻着臭,吃着可香哩!”

时煦朝老板娘勉强笑了笑,“嗯、嗯。”

老板娘便又转向执竟,“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忙工作。”执竟摘了帽子,朝老板娘温和地笑了笑,又一指时煦,“这是我的新同事,我们最近在星河娱乐录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