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重新躺回床上,刚才那种骨子里窜起来的危机意识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村田:“因为消化快吧?平时训练量也很大,不多吃一点会跟不上消耗。不过道场里禁止零食和汽水,也就在外面可以吃点解馋。”
伏黑惠也躺下来,依旧是侧躺,眼眸注视着村田:“是道场的规定吗?”
村田点头,想了想,又摇头:“准确的说,是我爸的规定。之前去其他道场交流,也有见过允许带零食和汽水进道场的。”
他声音渐低,眼眸逐渐阖上。伏黑惠垂目,轻声:“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村田是被压醒的——不管谁胸口压了个东西都会觉得呼吸困难然后梦中惊醒。不管村田算是体质好的那种,即使被压着也勉强睡到睡意快散没了,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伏黑惠长长的眼睫毛差点戳到自己鼻梁骨上。
他花了三秒钟迷茫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这个问题,然后想起来自己昨天和伏黑惠一起睡的。
明明上次一起睡的经历还算愉快,为什么这次就变了?
村田觉得自己像个大号抱枕被伏黑惠手脚并用的抱着,他脸都快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了。
深吸了一口气,村田吸了一肚子捂暖之后的海盐香气。他目光错开伏黑惠,往墙壁上瞥:已经八点多,完全超过了自己平时规律作息的时间。
正当村田苦恼要怎么叫醒伏黑惠——或者说,要怎么在不吵醒伏黑惠的情况下,把伏黑惠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的时候,伏黑惠忽然换了个姿势。
原本他的腿只是搭在村田大腿上,换姿势的时候整条腿往上挪,小腿抵着村田腹部,脚踝刚好压在他耻骨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少年纤细的脚踝压下去。
村田一激灵,条件反射的把伏黑惠掀了下去——伏黑惠后脑勺落地,闷哼一声,醒了。他人也是懵的,坐起来后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黑色短发,茫然看向村田,声音低哑:“怎么了?”
村田弓着腰爬起来,尴尬得满脸通红,结巴道:“那、那个——我——条件反射——你没事吧?”
皮肤苍白的人无论哪里红了都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