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献一句“怎么可能,没有”还没说出来,校医又自顾自道:“真打架了应该也不会抱着进来。”

池矜献:“……”

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不好意思瞬间反弹,池矜献抬手捂住了一只耳朵——它在发热。

但他又实在关心陆执的手,因此只好一会儿抬眸,一会儿垂眸,导致那微卷的浓密长睫跟小扇子似的一直扑闪扑闪。

陆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啊我还记得你呢,池矜献同学是吧,”校医清理干净伤口后拿出纱布,看了一眼池矜献说,“就上次你跟一个摔下楼梯的同学一起来这儿,我没记错吧?”

“啊,”池矜献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不扑闪睫毛了,回答说,“没有记错。”

校医笑说:“这名字太出名了,忘不掉。”

“当时我还误会你俩是一对儿呢。”

伤口突然像是疼了一下,陆执下意识轻动了下手,校医点了下他手腕说了句“别动”,才继续手上的包扎。

陆执眉头紧蹙,更加肆无忌惮地盯起了池矜献。

池矜献忙下意识解释:“不是。”

“我知道不是。”校医减下多余的纱布,抬眸看了眼手受伤了的人,调侃问道,“这次是陆执同学了吧?”

陆执眉头舒展开了,他自己应该都没意识到。

回去的路上由于两个人都成了伤号,池矜献此时脑子里还都是刚才自己被公主抱了的事情,控制不住满脑子的旖旎。

加上他此时走路还轻微地一瘸一拐,模样又可怜又招人疼,陆执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池矜献本人就更不会将刚才见到任毅然的话题拉回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和他陆哥大面积肢体接触了一下,没出息的池姓同学还想着多回味回味。

江进他们中午饭回来以后才发觉是俩人都摔出了伤,这才抱在一起,顿时兴趣和八卦之心都被浇灭了一大半。

还以为陆执此人终于想通、明白小现金的好,再也忍不了了要上手了。

没想到闷骚还是那个闷骚,锯嘴葫芦还是锯嘴葫芦,无法拯救。

一群人在不上课只顾玩儿的氛围里度过了本周五最后一个下午。

放学后,池矜献在门口和人道别:“哥下周一见啊。”

陆执看了他的腿一眼,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就是破了洞的校裤后面那片青紫还是很刺目。

“嗯。”他应了一声。

池矜献便用力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陆执也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池矜献在拐角的那条道路上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眼前。

他的正前方,乌拉拉地站了得有十个人。

除了任毅然,剩下的他一个也不认识。

池矜献眉梢没忍住轻动了一下,问道:“你要跟我打架?”

任毅然伸手摘下了鸭舌帽,轻笑一声,说:“应该用不了打架这两个字吧。是打你,你应该还不了手。”

“我观察了你足足一周了,每次你都是从这里回家,而每次——你都是一个人。”任毅然认真地盯着池矜献,言笑晏晏,似乎在说一件极其好玩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