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在别人追求刺激的时候,他更追求平静与简单。
也许是过去那些年不断的训练与比赛把他的激情耗尽了,他的激情与活力在一次次痛击中消耗殆尽。
后来有几年他的状态非常好,每次都能很快结束比赛,甚至在好多次比赛中KO对手,那是因为张载心里想的不是要赢比赛,而是想速战速决,立刻回家休息。
冬天虽然冷,但天气却不错,张载带的几个班都已经体测完毕,如周成建所说他在体测那天的确没来,所以张载很公正地把他的期末成绩判定为不及格,并让他的同学通知他做好下学习重修的准备。
元旦放假一天,而且没有和周末连在一起,这导致这一天的假期对所有人来说变得有些可有可无。张载也懒得回家一趟,于是呆在宿舍里休息,顺便开始写这学期的工作总结。
中途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徐虹,问她防盗门装好没有。
徐虹固执地不肯搬走,张载也不好再勉强,但是之前说帮她装防盗门并不是开玩笑,张载早就联系了师傅,他不放心徐虹一个人,于是托季东城帮忙监督装门的师傅。
徐虹说:“装好了,现在这个破房子多了一道这么豪华的门,我每次都感觉很不习惯。”
张载说:“总会习惯的。”
徐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你下次别麻烦你季叔了,他平常也忙。知道没有?”
张载无奈地喊:“妈——”
徐虹用一种受不了的语气说:“你别喊我,听你喊我我就头疼。”
张载哭笑不得:“那我还能怎么喊你,不然我喊你徐姐?”
徐虹顿时说:“那不行,那我和你季叔的辈份不就乱了吗。”
张载笑了笑,忽然间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他说道:“知道了,那我不吵您了,您老继续看你的国产剧。”
孟青烟比张载想象地要忙很多,他的闲暇生活充斥着论文、科研以及基金本子,有时候张载早上给孟青烟发的消息,对方要深夜才看到并回复。
张载以往很少有如此迫切的希望放假的情绪,但这一次却十分浓重,他并不满足于和孟青烟在网上聊聊天,他希望摸着孟青烟的脸与他耳鬓厮磨。
最后几天时间过得很快,学生比老师更早地放假,校园里行李箱的滚轮与水泥地摩擦发出了不停歇的声响终于把张载吵醒了。
他推开窗往外看了一眼,后门密密麻麻地停满了轿车,无数移动着的人影交错擦肩。
今天同样是个好天气,张载喜欢阴天,没有太阳的暴晒,也没有滚滚而来的雨水,如果要睡回笼觉的话再适合不过了。
然而张载有点饿了,于是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刷牙的时候甚至有点头晕,他决定去食堂买点包子。
西区食堂一楼的包子如今小得令人发指,张载一直怀疑自己的眼球挖出来都比包子大。包子虽然小,但价格却没有少,五年前是一块钱一个,现在还是一块钱一个。
他感叹了一下物价的飞涨,紧接着一口气买了十个肉包。包子因为放得有一些久了,并没有刚出炉的好吃,但张载腹中空荡,吃什么都津津有味。
张载坐在食堂的角落,他总是喜欢选择一些人群注意不到的角落,而不愿意坐在热闹的人群中听别人的寒暄欢笑。
周成建端着盘子坐在他对面,张载一时间不知道该皱眉还是该惊讶,他问周成建:“你还没有回家吗?”
“我定了晚上的车,现在还不急着回去。”
张载点头:“怎么不定在早上走,我看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尽早回家。”
周成建说:“家里没人,回去也没事情做,还不如留下来陪室友再玩一下午。”
周成建不是健谈的类型,张载自然也不是,两个人沉默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张载注意到周成建吃得还是白粥,而且白粥不是在窗口售卖,而是放在一个大桶里自助盛用的,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张载问道:“你的胃可以空腹吃凉的粥吗?”
周成建摇了摇头:“没办法,楼上卖粥的店因为放假已经停业,只剩一楼的白粥了。”
说着他舀了一口粥,想放进嘴里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就问张载:“张老师,上次您说我小叔叔胃不好?”
“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