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青烟穿着睡衣就下了楼,他搬了一台投影仪到张载家里。
孟青烟说这是很久以前别人送给他的,但他家里没有大而空的白墙也没有幕布,他自己也不怎么看视频,所以转手送给张载。
张载想了想也没拒绝,只和孟青烟说想投屏看电影可以来他家。
没想到孟青烟说:“那今天可以吗?你有空吗?”
张载今天没什么事情,原来就打算在家做一些运动然后再看看电影看看综艺,于是他说:“那你等一下,我把投影仪装一下。”
孟青烟说道:“装在你卧室吧,正好投影在墙上,可以躺着看。”
张载站起来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说好。
投影仪的安装十分简单,张载花了几分钟就装好。
孟青烟熟门熟路地进了房间,看到张载蹲在地上调整投影仪的距离与角度。
孟青烟问张载:“我能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张载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可是你上一次都摸了我的头发。”
张载皱着眉问什么时候。
孟青烟的语气温和,像是在和张载商量:“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忘了吗?你摸了我的,所以我也摸一下你的才公平。”
张载转头看墙上的投影继续调整,他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那有什么公平可言,那你还摸了我的……你难道要给我摸回来吗?”
影像完美又清晰地投在窗前的墙上,孟青烟一直没回他那句话,张载赶紧站起来岔开话题。
他问孟青烟想看什么电影,孟青烟思考了一下,接着反问他:“你看过《What’s Eating Gilbert G□□》吗?”
张载听到一串英文就怔住了:“什么?吃什么?”
孟青烟说这是他很喜欢的老电影,每年都会重温,是一个平淡又简单的故事。
张载说道:“那就看这个吧,我还没看过,是主演是谁?”
孟青烟说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张载听后很惊讶:“德普?小李子?这个电影请的都是大牌。”
孟青烟微微一笑:“那个时候德普还不是杰克船长,雷奥纳多也不是泰坦尼克号上的杰克。”
电影如孟青烟所说,的确是一个极其平淡的故事,像是发生在任何一个家庭的日常中。
张载和孟青烟斜靠在床头,距离不远也不近,不足以接触到对方,但却隐隐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快十月的天,微妙的闷热,张载拿了一瓶冰镇过的罐装汽水给孟青烟,他说了一声谢谢,伸出右手接了过来,食指一动,只听见气体逃跑的声音,孟青烟单手打开了易拉罐。
孟青烟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在张载的视野中滚动,然后震动起来,是孟青烟问他怎么了。
张载说:“单手开易拉罐,很帅。”
张载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是孟青烟突然把易拉罐贴在张载脸上,他紧张地快速后退,摸了摸湿润的脸颊。
孟青烟看到他的动作笑了一下:“你也很帅。”
电影里的男主角因为家里无穷无尽的琐事过着无趣平凡的生活,父亲的去世,母亲的暴食,还有弱智的弟弟,年幼的妹妹,只有一个姐姐与他一起撑起家庭的重担,而男主的生活三点一线,甚至因为和镇上的已婚少妇有不轨关系而差一点被对方的丈夫打死。
张载已经隐隐感觉到无趣,没有任何波澜的电影总让人昏昏欲睡,注意力得不到集中。
他侧过头看孟青烟,孟青烟看得很认真,即使他已经看了无数次。
“孟青烟……”张载轻声喊道,但电影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孟青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