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频繁,最终转成成片的小声的哼唧声,闷在门窗紧闭的室内。
走廊上很安静,现在是午觉时间,1203房里却响起了水声。
秋词洗完澡出来,鼻头还是红红的,他怀疑自己腿间磨破皮了,走路痛得要命,只能叉开腿像个鸭子似的摇摇摆摆。
季虞收拾干净了,靠在床头看一张报纸。
他是秋词见过的气质最独特的Alpha,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泉水一样干净冷冽。
可是为什么一上床就变了呢?秋词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就是高岭之花的本质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靠近了才发现是食人花,吃人不吐骨头的。
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秋词不敢往床上坐了,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
“坐得那么远干什么?”季虞问。
“舒服。”
秋词木着脸,感觉腰有点酸,就趴在了床边,把脸埋进被子里。
季虞翻动报纸的声音哗啦啦的,秋词突然想起了他们闹这一场之前的话题:“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哦。”
季虞放下报纸,思索了片刻。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放松舒适过,身体和心都轻飘飘的。
人在当下感到幸福的时候,甚至连提到过去的伤口也不觉得痛。
他想了又想,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他的前半生:“其实没什么。
周女士控制欲太强,我生病了,需要远离她。”
“哦。”
秋词抬起头看他,拉住了他的手:“那你会……伤心吗?”季虞愣住了。
“有一点。”
他如实道:“但是更多的是,感觉很轻松。”
“你妈是不是……对你特别不好?”秋词坐起了身。
“我不知道。”
季虞回忆道:“她只是不喜欢我违背她的意愿,如果不听话,就会被关禁闭,体罚,没有晚餐。”
秋词握紧了他的手。
“这是虐待!”他愤怒地冲口而出:“她怎么……能这样?”“所以我报复回去了。”
季虞拉着他的手,在他手指上轻轻啄了两下:“我申请了人身保护令,她见不到我,气的要发疯了。”
秋词爬上了床,盯着他问:“你老实说……你生病,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妈?”季虞把脸转了过去,他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这样。
秋词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捧着他的脸打破砂锅问到底:“干嘛……不回答?”季虞不太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秋词提高了声音。
季虞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因为这种原因生病,你会觉得我很软弱吗?”他问。
“怎么会呢!”秋词红了眼眶:“生病,又不是……又不是你的错。”
“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