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旅舍是爷爷和爸爸一生的心血,爷爷葬在这里,他们又怎么能搬家?“是谁?”秋词浑身发冷:“他住在哪里?”“今天我远远见了一面,是个年轻的Omega,姓宁。”
秋仁说:“也是巧了,他就住在当时徐翎住的那栋房子里,晨曦路……”他话音未落,秋词已经跑了出去。
这条路暑假的时候秋词已经走过了很多遍,可他宁愿从来没有走过,也从来没有认识过徐翎。
他按了按门铃,宁盏回出来了,没有给他开门,只是站在院子里和他对话。
这个Omega还没有秋词高,可秋词见了他,就忍不住发抖害怕。
“你想要什么?”他强撑着问:“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和我家人?”“你比我想象的坚强。”
宁盏回夸他:“竟然还敢去报警。”
他的Alpha保镖站在他身后,晚风把信息素带到了秋词鼻前,他干呕了一声,弯下腰扶着栏杆:“我从没有插足过你和徐翎,我,我是Beta,他是Alpha,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而已。”
“是吗?”宁盏回轻笑了一声:“那你能告诉我,好好的为什么他从这里旅游回去就取消婚约,为什么他房间里挂你的肖像画,又为什么送你巧克力?”为什么,秋词也想知道为什么。
“那是他来这里……采风。
所以画了……画。”
“送巧克力……又能有什么特殊含义?”“既然你的嘴这么硬,又何必来找我。”
宁盏回冷冷地打断道。
秋词蹲下了身,他的胃痛得受不了了:“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请你,请你提条件。
只要我……只要我能做到。”
“是吗?”宁盏回轻笑了一声。
第二天是周一,按惯例学校要举行升旗仪式和国旗下的讲话。
秋词一整夜都没睡,噩梦缠绕着他,把他的精气神都抽干了。
他穿着校服踏进校园的时候,路上的人好像都认识他,对着他指指点点。
秋词呆滞地走着,崔映楼从路的尽头冲了过来,手里抓着一把东西,暴怒地问他:“秋词!你怎么回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贴在公告栏上!”秋词转了转眼睛,看到他手里撕碎的照片,依稀还能看到赤裸的肉体纠缠在一起:“映楼……”他想说点什么,却被崔映楼身上浓烈的信息素熏吐了,于是只能推开他,怕吐到他身上。
崔映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秋词,你解释啊,你给我解释!你每周去送货就是去找这些人吗?啊?你说话啊!”秋词鼻子发酸,但眼睛已经干涩到流不出泪了。
他摇了摇头,径直往操场走。
“秋词!”崔映楼追上他,试图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坚决地推开了。
“你,”崔映楼红着眼睛,咬着牙小声说:“你让我感觉恶心。”
他把那些照片撕碎了丢在垃圾桶里,又狂暴地踢了一脚。
铁质的垃圾桶滚了几圈滚到了秋词的脚下。
秋词缓慢地,抬腿迈了过去。
操场上已经差不多站满了人,台上的护旗手正在准备升旗仪式,秋词走上了台,看着底下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他打开了捏在手里的纸。
“我是高二十三班的秋词,很抱歉我的私事占用了大家的时间。
我是一个……变态,我喜欢Alpha,有一些校外的……男朋友。
前段时间,我勾引了一个……有未婚夫的Alpha,他受我蛊惑要和他的Omega未婚夫退婚,我很抱歉,我伤害……伤害了别人,是我自甘堕落……“人群中一片哗然,秋词看到他的同学,他的老师和校长,全都诧异地看着自己,但他还是坚持把那封信读完了。
读到最后一个字,他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好像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天他从学校里出来,抬头看天上的云,才发现世界那么大,而他只不过是一粒小小的人们脚底的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