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谁谁谁不是真心喜欢你,和别人有暧昧关系之类的。
季虞小时候也曾经被这些复杂又矛盾的信息误导过,长大了点,就只觉得厌烦。
他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官。
根本无意评判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告状”的人管得太宽让人不适。
从早晨五点到深夜十点,每个时间段都被密密麻麻的课程填满。
那些主动和他做朋友的人,主动告白说喜欢他的人,包括逢年过节才见上几面的亲戚,他们在季虞眼里都是面目模糊的,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花费在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上。
生活不是二极管,好与坏的界限没有那么明显。
即便是道德意义上的坏人又如何?只要背景合适,周茗惠就会要求他去结交。
从脱离周茗惠的掌控开始,季虞才真正睁开眼睛看待这个世界。
秋词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判断,无须旁人指手画脚。
“你在看什么?”季虞问。
他们正走在去上课的路上,一大早,路上到处都是学生。
秋词照旧低着头走路,季虞却注意到他好像一直盯着路过的Alpha们看。
不是他的错觉,每当身边有Alpha信息素飘过来,秋词的小脑袋就像雷达,先抖一下,然后小幅度地转个弯去搜索目标,虽然不敢直视别人,但会一直盯着别人的腿看。
季虞观察他盯着的对象,高矮胖瘦不一,只要是个Alpha他好像都要盯着看一阵。
“啊?”秋词慌慌张张欲盖弥彰地说:“没什么啊。”
季虞无法理解,明明秋词有Alpha信息素过敏症,为什么还对Alpha这么感兴趣。
季虞问了他一句,他收敛了五分钟,没一会儿又在盯着别人看了。
那个Alpha不到一米八的个子,足足有三百斤的体重,大腿粗得像水桶,秋词倒是看得全神贯注。
难道他的审美和大众不太一样吗?季虞若有所思地看着秋词乱糟糟披在肩膀上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格子衬衫和陈旧的洗到发白的胖裤管。
午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秋词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脸上、嘴边,看看手心,并没有发现饭粒。
“你看什么?”他奇怪地问。
季虞的视线落在他的头发上:“我该去理发了。”
在暗示什么?秋词可不想剪头发,他说:“你去啊。
北门口……就有一家。”
“一起吗?”季虞单刀直入。
“不。”
秋词忙说:“我要工作。”
“那明天?”季虞不肯放弃。
又来了,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吗?秋词说:“我有剪刀……恐惧症,害怕理发。”
有这种病吗?秋词不知道,反正先应付过去再说。
季虞果然皱着眉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