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在这方面倒是很心直口快,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
类似的话,郁初听到过很多次,他们或直白或委婉地带着对他的爱慕,或觊觎他的脸蛋和身体。可没有人像江洐野这样,不带别的感情或□□,就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江洐野沾了些药膏在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又在淤青处打转按摩,触碰到的皮肤细致嫩滑,令他忍不住多流连了几秒。
郁初从小到大都很清楚自己长相的优势,追他的男男女女也不计其数,但他从没为哪个人动过心。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人。又因为家里的那些事,他没有闲心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与另一个人发展一段感情。
甚至,他很排斥别人的亲近,这些年下来,也没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
但他头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如果对方是江洐野,同他做朋友,应该会很不错吧。
只可惜,江洐野这样身份的人,和他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
“嘶——”郁初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大少爷从小就是被伺候的份,哪做过替别人上药的细致活,尽管已经刻意放轻了力道,可还是把人弄疼了。
听见郁初的吸气声,江洐野的脸色青了几分。
怕惹对方生气,郁初赶紧解释:“是我太怕疼了,对不起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道歉?”江洐野很不解。
郁初:“……”还不是怕你这位爷以为自己不识好歹。
他转移话题,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要去找徐望轩麻烦吗?”
“不然呢,看你白被他欺负?”
郁初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江洐野看着他的脸,突然想到什么,起了个新的话头:“我小时候捡了一条流浪狗,是只土狗,平常就关在院子里,有一天家里的佣人没看住,从小门溜了出去。附近有几个熊崽子,以为这是从外头瞎跑来的野狗,拿石子砸它,被我知道后,揍了他们一顿。”
他看向郁初:“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郁初还真是不太了解他的脑回路,只能试着拍马屁:“江少爷你是想说你从小就是个见义勇为的人?”
江洐野:“?”
见义勇为个屁。
不仅不见义勇为,他从小就是个爱挑事的小霸王。
江洐野开口:“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别自作多情误以为我做这些是对你有什么意思,哪怕只是我捡的野狗,我也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底子欺负它,更别说是个人。”
郁初:“……”他并没有这么想呢。
顺便收回刚刚的感动。
这种净说狗话的狗男人,远离才是硬道理。
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江洐野准备起身离开。郁初照例又演了演让人留下的戏码,自然是被对方拒绝,正合他意。
等江洐野走后,郁初给郁心打了个视频通话。
“哥哥。”屏幕那头,是少女天真烂漫的脸庞。
郁初的心软了软,关心问道:“嗯,心心,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今天啊……”郁心掰着手指,“上午小田老师来家里教我上课,中午睡了午觉,下午在画画,吃完晚饭后王婶陪我看了会电视,刚刚洗完澡,我现在躺在床上玩连连看!”
郁初嘴边漾着笑:“心心好乖。”
郁心凑近屏幕,满脸写着好奇:“哥哥,你今天好像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