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请钟点工来打扫就行了,孟津并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人。
两个大大的长方形箱子放在客厅里格外明显。
谭姨道:“先生,这是徐先生送过来的箱子。”谭姨没敢乱动这样的东西。
孟津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他的耳边火辣辣的,身体也冒着热气,眼神低垂,脱下的西装外套并不能消散这样的热气。
孟津把两个大箱子搬到仓库就没在管,扔出去又对不起徐意的心意,只能让它在仓库里积灰。”
对于脱单的希望又渺茫了一分,孟津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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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出去,行动上也会不一样。
他把放柜子里的衣服和裤子连着里面的小裤子配成一套,折成一个方块状放在衣柜里。再把盆栽浇了点水,给花瓶的水也换了。
他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好看的电视,他有一些失望。
这时他才对早上寄过来的快递产生了兴趣,他不想麻烦孟津去扔这个快递就把它留了下来。
在快递的表面是一个熟悉的地址,南辞挑眉,放在快递盒子上的手指无意识捏紧。
盒子只有一本被撕碎的高中数学书,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张南辞站在病房窗边的样子。
橘色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蓝白色的衣服宽大,隐隐可以看见南辞精致的锁骨。他的侧脸安静,双手撑在窗台上。
南辞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伤口还没有愈合,手背还有红痕没有脱落。他捏着照片,数学教材落在地上。
手指头忍不住刺进掌心,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上窗帘。他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阴暗的,赤|裸和潮湿的。
南辞跌跌撞撞地跑向床边,他背后着床,手指颤抖地拉开抽屉,把三颗纽扣握在手上。
脑子里和心里都开始乱,耳朵边也传来了一些听不清的人声。
南辞目光落在地上的数学教材上,数学教材的书页已经泛黄,而且这是一个被撕扯成两半的教材。
南辞的眼底漆黑,耳边的人声清晰起来,快要喘不过气来,焦虑和不安在他心里充斥。
胸口疼痛,南辞手肘紧贴在身体两侧,能清楚地看到血管的跳动。在手上的照片被他捏成一团。
南辞的思绪混乱,他的脑海里有初中和高中时候的事,脑海里的画面极速的飞转。
最终停在孟津上一次拿快递的画面,逐渐凝固,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从中心露出裂痕,渐渐扩大到整个画面。
画面破碎。
手上的纽扣沾染了血迹,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寂静的地上。
南辞嘴唇干涩,额头冒汗。手指的关节发白,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一样。
仁爱医院一个穿着暗黄色皮夹克中年男人拿着一个相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袁叔叔又来了!”小孩子们欢闹着。
袁志温和的笑了笑:“别动,来叔叔给你们拍张照片。”
“对,站过来点,再过来一点。”袁志拿着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的眼神阴沉下来,在花园的背后墙壁上的窗户紧紧关着,窗帘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拿着照片的小孩子哄笑着到完谢就跑开了。
他把相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镶嵌在墙壁上的窗户,他转身神色不甘的离开。
此时在家的孟津刚从浴室里出来,他拿着毛巾擦擦头发,就把毛巾挂在脖子上。
黑发上的水珠慢慢聚拢,滴落在孟津的睡衣上。
【睡了吗?】
半晌没有收到南辞的回答,孟津给自己预留了十分钟,万一南辞去洗澡了,这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孟津还是愣愣的看着手机,抱着床上的枕头端坐在床上。他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专辑,手指微动。
在电影房里自然也有一台cd机,只不过在家里一直处于吃灰的阶段。
孟津把专辑放进去,窝在电影房里的沙发上,神色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