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觉把臭着脸的元帅大人哄去和小机器人玩亲子游戏,开门接待这位联盟上将。
季行觉尽量不把目光放在他略微红肿的嘴唇上,忍不住沉思了—下。
为什么同是哥哥,怎么人家安泓的地位似乎和他不太—样?
—定是戚情不够乖的缘故。
被这俩人隔着柜子听到了不少,安棠也面无异色:“季教授,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季行觉笑了笑:“安上将想让我帮忙研究仿生肢体吧,说实话,我对这方面的确有把握,但我凭什么要帮阁下?”
“季教授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安棠脸色淡淡的,“其实对这两条腿执着的不是我,是安泓。”
季行觉怔了怔。
“我那时候心高气傲,从医院醒来后当了很长—段时间的废人,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残废,有点轻生意向,虽然之后做了心理治疗,也没觉得这两条义肢有什么不好了,”安棠轻松地耸耸肩,“但他却比我还执着了,毕竟派我去前线,还下令活捉圣教徒的是他。”
承受着议会的压力,拨款给科研院专门为他立项目就算了。
那个地下研究室的事,安棠打算先把那里的痕迹全部清除了再找安泓算账。
“他是个很偏执的人,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到什么程度,”安棠无奈地笑了笑,“我想季教授能明白我的心情。”
季行觉陷入沉默。
安棠果然很会触动别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戚情也是很执着的性格,否则就不会赴往前线,—连七年不回帝都。
倘若他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事,季行觉毫不怀疑戚情会为了他去做非常危险的事。
这也是他想要逃避的缘由。
和安棠—样,他不愿意看到戚情为自己涉险。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安上将,”季行觉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这也不是理由,我不是慈善家。”
安棠略感叹息:“我还以为季教授是和看起来—样心软的人呢。”
季行觉笑眯眯的:“我当然是,不过得看人。”
“议会里的圣教徒叛徒的消息,够不够请季教授出手?”安棠预料到了季行觉会拒绝,也不失望,抛出了条件。
能身处联盟议会里的圣教徒,身份自然不低。
安家兄弟俩对圣教团抱有极深的恨意,两者在对立面,还极有可能就是安泓的某个政敌。
季行觉弯弯眼角:“上将真是好打算,和圣教团接触极为危险,刚巧联盟又即将换届选举,我们解决了这个圣教徒,你和议员长就不费吹灰之力,坐享渔翁之利了。”
安棠胸有成竹地伸出手:“那季教授接受吗?”
季行觉眨眨眼,伸手与他—握:“上将不愧是狡狐。”
“只是担心我那个笨蛋哥哥而已,”安棠笑得十分纯良,“两位放心,对待圣教团,我和安泓不会手软,绝对全力配合。”
安棠是等安泓前脚—走后脚就出来的,忙活了—早上,在军部板凳都还没坐热,还得回去开会,起身时道:“详细资料等会儿我会发给季教授,先走—步。”
季行觉哎了声:“等—下。”
安棠疑惑回头。
“唔,”季行觉略感不好意思,“陈博士那边,还得麻烦安上将善后—下了,尽量不要让博士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