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合一

平日里,看师妹为人举止和师父截然不?同,但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天赋上,这两人怎么?就?这样的如出一辙呢?

黄三娘提醒叶争流:“万一并未把人气偏瘫……”

而是一个手滑,误将人给气死了……

叶争流悲悲戚戚:“那?我可?就?太伤心了。上次宴会上见面,世兄似乎不?太成器的样子。我和老城主四?舍五入也算个同辈,叫他一声大侄子,教他做人可?还使得吧。”

当然,叶争流说这话也只是嘴上爽快。

她很快就?正了正脸色,让黄三娘送一份比较符合身份的礼物过去。

虽然以?她现在的立场和地位,无论送什么?礼物,在天海城主眼里恐怕都是一种刺激==

叶争流没有那?么?好战,也想要避免非必须性的损失。

所以?,如果有可?能和气地解决这件事,叶争流没有那?么?想挑起战争。

如今的天海城,在叶争流的眼里便像是一座更大、更丰饶的盐田。也同样已经被她视若囊中之物。

叶争流有这个耐心,也希望能够不?动兵卒地得到它。

——————————————

考虑到自己刚刚掀了欢喜教一处据点,此时恐怕余波未尽,叶争流近几日都没有出现在那?座边陲小城里。

当然,瞬移功能她还是照样用的,只不?过叶争流用它去探望了赵玉浓而已。

对于?叶争流的造访,天香公主在惊喜交加之余,又难免有些疑惑。

隔着将近横贯整个大陆的距离,沧海城的消息没有那?么?快能够传到梁国。赵玉浓能够得到的,关于?叶争流的消息,多半都是两三个月前?的事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知晓叶争流成为沧海城的新任城主,也不?妨碍她感到好奇——身为城主,在梁国和沧海城之间穿梭,叶争流有这份余裕吗?

不?过,卡牌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赵玉浓曾经体会过叶争流神奇的“脑中传声”技能。

故而,对于?叶争流如何往来于?两地之间,赵玉浓也权当做是她的一个技能罢了。

在卡者之中,详细问及技能是种大忌,对于?战斗系的卡者来说就?更是如此。

出于?这个缘故,天香公主很妥帖地保守了这个秘密。

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叫叶争流的名字,也一律让府里人对叶争流以?“叶姑娘”相称。

对于?赵玉浓的这份好意,叶争流很是心领。

有了公主之前?的吩咐,叶争流刚刚走上公主府的台阶,就?被人毕恭毕敬地请进府来。

此时天色已经将近黄昏,天香公主尚未换上寝衣,但繁复的发?髻却?已经拆开,在脑后随意编了一个辫子。

她身上的衣物也并不?华丽,只是简单地在衣角缀着几瓣桃花而已。

当叶争流见到这样的赵玉浓时,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划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丹田里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卡已经不?安于?室地躁动起来。

叶争流又稳又准地冲着自己的丹田点了一下,把这张卡牌的跃跃欲试之心给压了回去。

要是物理镇压不?好使,叶争流就

?打算请动鲁智深大师,对它进行化学镇压了。

赵玉浓对于?叶争流卡册里的小官司丝毫未察,她明媚的双眸映出叶争流的影子,轻快地脚步刚刚迈进厅堂,公主便对叶争流甜甜一笑。

“争流,你来了。”

叶争流敏锐地注意到,赵玉浓的眉梢眼角上,明显透出几分隐隐的兴奋。

果不?其然,才刚一落座,赵玉浓就?对叶争流坦白道?:

“父王已经同意了我的要求。他将鹤鸣山也封为了我的邑地,还拨给了我五千士卒,五十宫廷卡者。我已经在做准备,大概不?日便会出发?。”

眼见天香公主精神奕奕,叶争流也替她高兴。

“这是好事,值得为此喝上一杯。”

赵玉浓笑着点了点头,传唤下人送几壶果酒上来。

这时的酒品尚没有蒸馏提纯的工序,度数一般都低。果酒就?更是喝不?醉人,甜甜的,连小孩子赴宴时都能当成饮料喝。

天香公主亲自持壶给叶争流斟了一杯酒,美人如玉,连倒酒的模样都那?么?优雅好看。

她眸光中闪过一丝断然的坚定之意:

“我虽然仍然担心嫉妒,不?知祂潜藏在哪个角落,但躲是躲不?开的。我昔年身在宫廷都会遇袭,那?鹤鸣山与我梁国皇宫又有何区别。何况,我既然连神明都直面过了,鹤鸣山就?是再难掌控,总也不?会比遇上嫉妒更难。”

叶争流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喜讯没有同她通报。

“对了,嫉妒的事你不?用太担心。”

天香公主闻弦音顿知雅意,当即愣愣地看向她:“莫非……”

叶争流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你知道?,鹤鸣山上同时还有半神域,那?是半神裴松泉的领地。嫉妒之神蚕食半神域被裴先生知道?了,他并不?高兴。恰好,我和裴先生有些交情。”

所以?,在发?现嫉妒竟然还在暗搓搓对半神域下手之际,叶争流当即挽起袖子,胖揍了嫉妒之神一顿,顺便让祂答应了不?对天香公主动手。

这都是后话了。

但在天香公主的耳中,这番话显然指向另一个答案:

→裴松泉和嫉妒之神有怨,叶争流又和裴松泉很熟,所以?叶争流是拿她的事去请托半神大人了?

赵玉浓感动得双眼连眨,一双泛着温柔桃花色的妙目水盈盈的,看向叶争流的目光里写满了说不?尽的欢喜。

“争流,这可?让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叶争流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酒壶:“我也只是提一句罢了,来,不?说了,我们?喝酒。”

——没错,她也只是在例行做周常任务的时候,顺便和嫉妒之神说了一下而已嘛。

说起来,距离她上次对嫉妒动手,是不?是又快过了一周了?

嫉妒的话未必能够全信,既然天香公主近来要前?往鹤鸣山,那?叶争流理应替她先探究一下周围环境才是。

顺理成章地,叶争流定下了殴打嫉妒的时间表。

而在行为上,叶争流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酒。

眼看能够离开日益令她忧心的梁国宫廷,转而前?往鹤鸣山,赵玉浓显然有些兴奋得过了头。

她拉着叶争流天南海北地一通叙说,话题就?渐渐扯到了欢喜教头上。

“我兄长昨日还同父皇上书,说是边城中出现了欢喜教徒被屠戮之事,这是对半国之教的藐视,正要借此……”

边城?那?不?是叶争流前?几天薅到欢喜神像羊毛的地方?

叶争流的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视线也随之扬起。

听完了天香公主讲过此事来龙去脉,叶争流泰然自若地问道?:“真是一桩令人惊愕的……”

“义?举!”天香公主抿着自己饱满嫣红的唇瓣,语气重重地评价道?。

那?一处欢喜观被人剿灭以?后,天香公主也翻看了相关了卷宗。

不?看不?知道?,原来欢喜教在梁国边壤做下的“悦神之事”,让太子宫中的那?些彻夜笙歌都变得纯洁无瑕了起来。

这样的教派……确实?如同渺之所说,不?是邪.教是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叶争流先是扬起一条眉毛,随即很快就?笑了起来。

“不?错,是义?举。”

她悠悠喝了一杯酒,随口问道?:“那?么?,这桩义?举究竟是哪位侠肝义?胆、宅心仁厚、见义?勇为的大好人做下的呢?”

天香公主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好人,不?过是玄衣司和欢喜观火并,黑吃黑罢了。”

停顿片刻,她又压低了声音对叶争流说:“不?过,还有一则传言……我同你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对此事全程参与的叶争流非常配合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嗯嗯嗯”地应了一串:“我肯定谁都不?说。”

天香公主肃容道?:“据说,楚国近来兴起一个教派,叫做参星教。教中信奉的神明为‘北斗仙人’。欢喜教和参星教在楚国素有旧怨,这次发?生的一切,乃是参星教的手笔。”

“我看了卷宗,那?风格确实?不?像玄衣司所为。在场有不?少男人的……咳,都被割了一刀。玄衣司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叶争流苦口婆心,极力维护玄衣司的被害风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说不?准啊。”

赵玉浓点了点头,应了声“不?错。”

她一双细秀的眉毛已经不?自觉地轻蹙起来:“总之不?是玄衣司,就?是参星教。也不?知那?参星教是个怎样的来路……行事如此邪异狠辣,只怕也不?是什么?善神罢。”

“争流。”天香公主忽然唤了一声叶争流的名字。

“此时,我反倒觉得鹤鸣山有它的好了。那?里虽然同样是梁国边陲,却?没有太多欢喜教和玄衣司驻扎……”

叶争流心想:这倒是,毕竟原来的宗主韩峻信奉的是嫉妒那?个菜鸡。

倘若玄衣司和欢喜教离嫉妒太近,嫉妒恐怕会炸起一身蛇毛。

天香公主毅然道?:“我已经决定了。倘若此次能在鹤鸣山立稳脚跟,在我封邑之中,绝不?能再信奉这样的教派。宫中的皇兄我不?能管束,可?我的封邑内,总要给梁国留下一片清净地……”

赵玉浓与其说是在表给叶争流听,不?如说是在鼓励自己。

公主俏脸紧绷,正是那?种人们?迎难而上时特有的表情。

天香公主很是肃穆地跟自己下定了决心。

然后下一秒钟,她一错眼便发?现,原本慵懒窝在椅子里的好友,竟然瞬间支棱起来了!

叶争流眼中光芒大作,切切情深地上来握住赵玉浓的手上下摇了摇:“不?错,不?错,我非常支持你的看法!”

赵玉浓慢上半拍,眨了眨眼:“……啊?”

叶争流面带微笑,犹如一个正在寻求天使风投人的创业者,非常耐心地对公主娓娓道?来。

“实?不?相瞒,我对于?这些邪.教的问题,也曾考虑过很多方法。果然是巾帼所见略同,玉浓你既然也这么?想,我今日定然不?吝告知!”

赵玉浓又是感谢,又是不?解,还有些不?好意思?:“争流,你这样做,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