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楠仁觉得乐星光的眼神让他身上有些冷意,想要埋头在媳妇儿怀里汲取一些温暖。

但是被乐星光推开了:“你自己数数,这是你多少次骗我了?”

数不清楚了。

苟楠仁心里很明白。

他做的坏事一箩筐这么多,死后是要去拔舌地狱的。

不过他不在乎。他就是想要跟乐星光幸福过好这一生,哪怕是算计得来的。

他也成功了七年,原本以为可以瞒着乐星光一辈子的。

可偏偏这一年仿佛要将他前半生没倒的霉全部堆在一起,硬是要将他最坏的那一面一点一点地抖落到媳妇儿的面前。

苟楠仁道:“你惩罚我吧。”

苟楠仁顶着满脸的泪水跟眼药水,也不敢抬手去擦,任由水迹滑落到喉结上。

乐星光冷哼,反手掐住苟楠仁的脖子,反客为主,将人怼到对面的墙上顶着,仰起头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苟楠仁闷哼一声,说不清楚是疼的还是爽的。

乐星光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没有松开,只是变成的慢慢轻咬,他尝到了眼药水的味道,也听见了苟楠仁心跳的声音。

很有力,也很慌张。

乐星光擒住了他的喉咙不肯放开。

被他拿捏在手上的猎物也没有挣扎的意思,甘之如饴。

乐星光松开口之后,苟楠仁还仰着脖子,顶着牙印往上凑:“消气了吗?没消气再咬咬。”

乐星光自然是没有消气的,但想想苟楠仁明天还要去上班,总不能顶着一脖子血,他瞪了苟楠仁一眼,转身回了屋子里面。

苟楠仁亦步亦趋,乐星光回房间,他就跟在旁边给他拿衣服,乐星光走到厨房,他就立马端上一杯温水,乐星光去洗漱,他就死皮赖脸地挤进去送毛巾。

就差伺候乐星光上厕所了。

他倒是想,被乐星光拿着拖把赶出来了。

苟楠仁一直跟着,也不敢说话,更加不敢问乐星光还生不生气。

等乐星光洗完澡出来,苟楠仁就已经非常自觉地跪在了键盘上面,他的面前摆着所有的罪证,一排眼药水。

正是上次乐星光从常明远那儿带回来的那些。

乐星光见着那个包装,觉得好气又好笑:“你们还真行啊,还跟我玩起了暗度陈仓,居然让我给你把这玩意儿带回家?”

不说还好,一说,乐星光又想起了上次苟楠仁跟他说的话:“还跟我说舒缓眼睛疲劳,可不是舒缓疲劳吗,要是次次都靠着自己哭出来,那肯定疲劳啊。”

苟楠仁不敢反驳,他也找不到词语来反驳,老老实实地道歉:“你打我骂我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这人厚脸皮得很,打他骂他都没有什么用。

乐星光自然不会费这种功夫。

苟楠仁知道自己这次就算哭到孟姜女哭倒长城这么凄惨,都没有办法让媳妇儿心软。

他瞧了瞧乐星光的脸色,乖乖跪坐在键盘上面,跟个受气又温顺的小媳妇儿一样。

乐星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抱着自己的画板坐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