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如坠冰窖，这人大费周章是为了顾叔？

谢朝刚动了动，后腰忽然一痛，然后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意识被迅速抽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朦胧间被人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听顾长亭冷静道：“走呗，别再伤及无辜。”

谢朝知道，顾长亭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顾长亭没有阻拦，他一定会说出自己是裴湛的Omega，可以作为人质，要求他们不要带走顾长亭，不过看傅厌高的样子，应该会两头都抓。

—辆黑车飞速行驶在公路上，傅厌高一边注射镇定剂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顾长亭，“你超出我预料的冷静，不害怕吗？”

“看起来我对你有很大的用处，所以一时半刻死不了。”顾长亭靠着窗户，盯着外面大片大片的霓虹，“只是我想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抓你？”傅厌高笑了笑，“因为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顾长亭看向他。

“我父母双亡，无从查证，但裴宁活着。”傅厌高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眸色诡异地盯着顾长亭的小腹，“裴宁的信息素就算是Alpha中的佼佼者，但为什么会养出超出自身等级的双S?”

顾长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护住小腹，“你们怀疑是父母的缘故？”

“不，准确来讲是作为父亲的Alpha的缘故，Omega生来较弱，这种逆天等级如果不是Alpha加成，他们生不出来。”傅厌高换下染血的衬衫，“如果你肚子里的这位信息素也很逆天，那么双S的秘密从来都不在自身，而在父Alpha。”

顾长亭瞳孔骤缩，的确……医学界致力于研究信息素强大的Alpha，认为是一种物竞天择，却没想过是不是父Alpha的信息素夹杂着什么隐藏基因。

“你为什么对双S那么执着？”顾长亭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果然聪明。”傅厌高微微挑眉，换成别人恐怕还要想半天，问点儿杂七杂八的，顾长亭却能直接抹去这层障眼法，看到他最想要的，“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很愿意让你成为我的Omega。”他喜欢聪明人。

“我不愿意。”顾长亭面无表情，他将所有可能性串在一起，很快连出了一条线，“你身后这些人穿着研究所的衣服，G国的吧？你本身就是双S，他们却没有对你下手，因为你们想要的，不全是战争武器。”

傅厌高脸上的笑意淡去，“过于聪明，不是件好事。”

顾长亭顺坡下驴，扭过头没有吭声，倒是傅厌高噎了一下，不问了？

信息素强大的Alpha都有各自的特殊癖好，简称个性，例如傅厌高，他不喜欢别人追着问，但也不喜欢在装逼过程中遇到一个比他还能装的，这就很难受了，于是他另起了一个话题，“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我—定会好好照看，希望他能像他哥哥一样。”

顾长亭明白，傅厌高怕是在裴湛那里没讨到好处，又查到了父Alpha的一些蛛丝马迹，这才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不过……都是大忽悠，谁怕谁啊？

“你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双S，裴湛却强过你吗？”见傅厌高瞬间收敛笑意，顾长亭心知自己说到了点子上，“他身上有反Alpha病毒。”

“你说什么？！”傅厌高大吃一惊。

“凛冬那位大小姐追他，死缠烂打的，真是丢尽了我们Omega的脸。”顾长亭幽幽。

傅厌高："……"后半句完全是废话，请说重点。

“凛冬曾经参与过反Alpha病毒的制作，他们搞到了药剂，用在了裴湛身上。”顾长亭看向傅厌高，似笑非笑，“我看你也是搞研究的，对反Alpha病毒不陌生吧？”

傅厌高自然不陌生，一种能让Alpha体能爆发力增长数倍的东西，但是副作用很大，其中一点就是这样的Alpha极难控制。

“但根据我的研究，反Alpha病毒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顾长亭高深莫测。

傅厌高也乐于请教，“请说。”

“裴湛中了反Alpha病毒，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原因在于他的信息素等级很高。”顾长亭信口胡谄，“反Alpha病毒有择优性，太差的Alpha撑不过去，一般的Alpha会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而优秀的那批，才能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不被吞噬。”说着他蹙眉，“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话说一半，才有真实性。

推个屁的测！

事实是信息素等级越高，被反Alpha病毒吞噬的越快，越会成为怪物，但裴湛对谢朝的执念太深，再薄弱一些，怕是当时就把谢朝掐死了。

顾长亭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要查到裴湛是否中了病毒，对傅厌高来说并不难，再者等级为双S的仅此一例，事实上，裴湛的确保持着清醒，这都是极佳的理论依据。

“你运气不佳，凛冬覆没，这世间怕是再无反Alpha病毒了。”顾长亭露出得意的笑。

傅厌高比他还得意，“天无绝人之路。”

对！就这么想！顾长亭心道，你敢再研制，爸爸就把你安排的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