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泽领了药水回来,找到乖巧坐在椅子上的池照,看他失神的样子格外心疼。
才一眨眼功夫,他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周南泽有点怀疑自己出差几个月,池照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他又开始动摇了,狗屁以退为进,管池照能不能开窍,守在身边看着不好么。
周南泽收回思绪,拧开药水给池照处理伤口,棉签在膝盖上轻轻擦,没忍住问他:“你不是揍得他不能还手么,怎么自己还负伤了?”
一提这个就来气,本来他占上风的,池向东那么大个年纪了又顾着体面不会跟他动手,要怪就怪他刚好心情差,一肚子气没处撒,池向东出现的不是时候,只能全撒池向东身上,把人往死里揍。保安把他当施暴者按在地上,池照当然不服,跟人动了两下,眼睛也就是那时候撞伤的。
“晦气。他妈的。”池照没忍住爆粗,“别让我再见着,见一次揍一次。”
周南泽什么都没说,继续擦洗伤口,“以暴制暴解决不了问题。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池照磨着牙,也不表态,周南泽摇摇他手,“老婆,行不行啊?”
池照闻言脸色都变了,又红又恼,“让你别瞎喊!操!”
周南泽笑了笑,低头换了棉签,给他擦锁骨那块儿,昨晚嘬出来的红印儿还在呢,又负了伤,看起来可怜劲儿的,周南泽用棉签戳了戳,“疼吗?”
池照咬着牙,瞪着他,眼睛里水光弥漫,凶巴巴地发脾气,“我戳你,你说疼不疼?”
“昨晚求我咬你的时候,你只说爽没说疼,早知道我轻点是不是?”周南泽坏心似的逗他,见池照恼羞成怒的样子就想摁着亲一口。
池照又被耍了,气急败坏的往他怀里扑,周南泽在他脖子上蹭了一手汗,湿淋淋的,怎么都觉着不对劲儿,房间里开车空调呢,怎么还漱漱冒汗。
他掰过池照的肩膀,池照突然抽了口气,猛地推开他,护着肩膀不让人碰,脖子上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淌。
周南泽吓坏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一心着急想看看,池照却抗拒不配合。
周南泽无法,用了点巧劲儿,将人按在椅子上,掀开衣服一看,肩膀上乌青了一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压出来的。
池照知道藏不住了,认命了似的让周南泽看,等他看够了,拽过衣服挡住,当没事人一样。
“什么东西弄的?”周南泽眼神发沉,很吓人。
他脸上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池照咽了咽口水,忙说:“不严重,就是摔了一下。”
周南泽说:“摔一下能摔到后背淤青,你给我摔一个看看?”
池照还想嘻嘻哈哈骗过去,周南泽却不给他机会,搞了半天才说:“是被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的还不轻,半边后肩骨裂般疼。
当时来了好几个人,拉架的帮忙的,场面一度混乱,至于谁踹的,是不是不小心,他根本不不知道。
周南泽心揪痛,“你怎么不早说。”
池照不想让他们担心,一直闷不吭声,周南泽带着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着骨头。
“回去调监控,肯定能查出谁踹的。”周南泽生气,平时他生怕池照磕着碰着,被人趁乱踹一脚,跟踹他心口上无异。
池照拽住他:“算了吧,人家工作也不容易。万一,要因为我这一脚丢了饭碗,我可不得罪人了么。”
他再三劝阻,才阻止周南泽去找监控。
周南泽将他领回家,倒了跌打油在手上,双手搓了一下,按在池照肩膀上揉,力道不轻不重,按得池照又疼又爽。
他眯着眼哼了一声,干脆趴在床上让周南泽按,嘴里还不让叮嘱他:“这药臭死了,你别弄床上。”
“又不用你洗床单。”
池照气哼哼,“那我得睡啊。这床我有一半所有权。”
周南泽笑话他,自己满背沾药,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