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人顿了下,抚摸着小池的头瞅着他看,“被骗财啊,还是骗色啊?还是人家长得不如你意啊?”
池照说:“都没有。”他给周南泽买的那些礼物,周南泽都变相找个更贵的送回来,说到底还是他赚了。
这些也都是池照在收拾礼物时,才意识到的事情。
周美人拍了下池照,“骗子图啥啊,你的感情有什么好骗的。”
池照:“……妈!”
周美人哈哈笑着,她丝毫不觉着池照失恋是多大的事情,拍了拍他肩膀,“好了我不说了,对了,我要出去演出,你晚饭就去南泽家吃,可以吗?”
池照听见周南泽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应激反应一样,满身抗拒:“不去。”
周美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下,“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天天嘚嘚往他家跑,恨不得挂他身上,现在怎么不愿意去了?”
池照伴着一张脸说:“不去,不想去。你快出去吧,我难道还能自己饿死啊。”
周美人当儿子是失恋后遗症,拿过一个礼盒,“你南泽哥让我给你的,他说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你去不去?”
池照:“……”不知道周美人如果知道儿子被周南泽欺骗感情还会不会这么劝他。
周美人放下礼盒出去,搓搓池照的头,“南泽说他做错了,小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哥哥?”
池照把礼盒扫在地上,摔出一叠便签纸。
池照捞起便签纸,每一张上面都写了字,无非就是“我错了”“原谅我”“我喜欢你”这些鬼话,其实他心里是难受的。
因为便签道歉,是他学生时期和周南泽默认的和解方式。
当时池照性子太闹了,周南泽则相反,池照粗心大意,特别喜欢犯错,打翻周南泽的积木、弄脏他的校服亦或者在女生偷偷议论时故意跟他勾肩搭背。
周南泽就会冷他,他道歉也不顶用,最后相出一个蠢办法,把道歉的话写在便签纸,贴满他的床头,课桌肚和文具袋,虽然可能没用,但能刷存在感。
久而久之,周南泽默默接受了他这种示好的行为。
池照把便签纸锁进了抽屉。
又过了一周,池照慢慢脱敏,但时常半夜惊醒,担心岁岁会发消息自己没看见,匆忙点开后陷入迷茫和痛苦,看到那个毫无动静的对话框,眼睛就酸涩泛疼。
他知道岁岁再也不会发消息过来。
他没忍住,给岁岁发了个“1”,久久等不到回复。
周南泽的脸和岁岁的自拍在脑子里交错出现,他回避了这么久,却不敢承认,哪怕岁岁是周南泽扮演的,他想起恋爱的细节,还是会心动。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讯号。
周南泽每天发消息,刚开始小心翼翼关心小池,后来变成分享生活关心小甜豆,就算池照不回复,他也会自言自语地发很多,池照以前没觉着周南泽话这么多,分享欲望这么强,仿佛试图靠着这些消息渗入池照的生活。
于是,他更不敢回复。
几天后,池照回来时,与站在楼下的周南泽碰了个面。
池照没感觉多诧异,毕竟周南泽做的事情比这个超乎预料多了,当然也不想跟他说话,当没看见他似的, 直接上楼。
周南泽没作声跟了进来,池照不想在家门口拉扯这件事情,便定在原地。
池照转身,目光落在周南泽拎着的礼品袋上。
周南泽抬起来递给他,“前几天去外地出差,当地盛产桃酥,给你带了点。”
池照没接,他就保持着姿势,又说:“过几天要去海市出差,再给你买别的。”
“不用了。”池照打断他,“我什么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