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明来找楚商络时,看到楚商络坐在床边写字,窗户轻轻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冬日的冷风吹得纱质窗帘飞舞。
风同时也拂动了楚商络略微凌乱的发,男人神情专注,微微蹙着眉,时而眉头展开,时而眉头收紧。
任骄明来到楚商络身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这样在楚商络身边看着他的机会非常可贵,他想一直就这样看着他。
无论多少年,多少日,多少个小时。
窗帘舞动的幅度更大了,任骄明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如今他早就明白当初为什么林治要让他做楚商络的生活助理,楚商络这个人实在是对自己不精心。
明明还发着烧,却毫不顾忌的吹冷风。
任骄明拾起床上的西服外套,轻轻为楚商络披上。
楚商络一直没抬头看,以为是林治来了,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在拟解约协议,拟好了你看看怎么样。今晚晚宴结束后,我们就回去。”
楚商络摸了下滚烫的额头,想着这感冒怎么还不好,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说道:“回去的时候,提醒我买感冒……”
楚商络闭上了嘴,收起拟定好的解约协议,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任骄明伸手碰上杯壁,果然水是冷的。他为楚商络倒上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轻声道:“喝这个吧,你感冒没好。”
楚商络没碰热水,懒懒散散的抬眼看他,问道:“有事吗?”
任骄明:“没有。”
楚商络不咸不淡的:“哦,那出去吧。”
任骄明没动,盯着楚商络绯红的面颊,“你感冒很严重,住到感冒好再走吧?”
“不麻烦了。”楚商络是一点也不想在玉氏待,他现在是在任骄明地盘上,从任骄明之前对他的死缠烂打,可以得出他绝对不能松这个口,任骄明真可能做出把他强留下,不让他离开的做法。
任骄明说:“陈燃不见了,温正阳把所有的罪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力保温彦,还请了京市最好的律师,下午的时候温彦突然晕厥,到医院后人跑了,看监控,是陈燃把他救走的,你还是先岛上住一段时间吧。”
楚商络就知道任骄明要变着法的留他,他笑了下,挑眉看任骄明:“你担心这两个蠢货害我?所以想我留着保护我?”
他站起身伸手拍向任骄明的肩膀,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落在任骄明肩膀上,都会发出沉重地撞击声。
楚商络嗤笑一声:“任骄明,你能不能看清楚,我是个男人,我不是小孩,我用不着人保护!有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他妈的,别想用你的想法圈住我!”
接着他就被任骄明握住了手腕,对上了任骄明的眼睛。
一时间他在任骄明的眼眸里看到了太多东西,痛苦、渴求、担心、急切,每一种情绪交缠涌动着。
一双平静许多年的双眸,在映出他时,不再平静。
楚商络飞快移开眼,抽回自己的手,坐在床上,感冒似乎加重了,刚才一吵他觉得脑袋发晕。
任骄明立刻扶住楚商络,轻轻摸上楚商络的额头触感滚烫。
他皱了下眉,“叫医生吧?”
楚商络推开任骄明,手扶着额头躺了下来,烦躁道:“用不着,你快滚吧!”
任骄明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门。
楚商络见任骄明走了,也是纳闷自己这次感冒怎么这么严重,以前咳嗽几天就好了,这次怎么头昏脑胀的?
想到今年一年还没有去做全面检查,恍惚间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做个全面检查,就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任骄明带医生林皖进来时,楚商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盖被子,穿着单薄的衬衫,眉头紧皱蜷缩着。
任骄明立刻走过去将楚商络盖上被子,伸手擦点他额头上的汗,又不经意的为楚商络抚平毛躁的头发,动作中透着无尽柔情爱意。
林皖看着任骄明处处体贴的行为,垂了垂眼,走到床边拿出体温计,手伸向楚商络的领口。
下一刻任骄明拿过她手里的体温计,“我来吧。”
林皖认识任骄明多年,可从没见到任骄明对谁这样细心,心里有点不舒服。
看完体温后,林皖为楚商络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给楚商络打上点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