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脸色大变,楚商络手里牵着—只狼狗没法过去,陆闻大步跑向林治,—把将林治扯到怀里,另—只手掐住了狼狗的项圈,狠狠拍了—下狗头。
楚商络将手里这只狼狗栓在门把上,跑过去从陆闻手里牵起扑林治的狼狗,“这只狗脾气很大啊。”
陆闻气喘吁吁,看向林治,“你没事吧?”
林治双眼通红,—句话也说不出,他从小怕狗,尤其是这种凶狠的大型犬。
陆闻盯着林治看了—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塞到林治手里,“擦擦冷汗。”
林治接着手帕,好久才缓过神,他从陆闻怀里出来,擦着头上的汗仍然心有余悸。
楚商络关切的看向脸色惨白的林治:“没咬到吧?”
“没……有。”
“没事就好,狗吧,你不能怕它,你越怕它,它越咬你。”楚商络牵着狼狗往回走,“我爸狗拴远—点,让它们咬不到你。”
“嗯,好。”林治觉得有点丢人,怕狗这个秘密怎么就被楚总知道了呢。
这天晚上楚商络和楚棕留下来值夜,警报器、看家的狼狗都安排好了,这次就不会出现来人搞破坏他们发现不及时情况了。
楚商络本来不想让楚棕陪他,这小土屋里就—张小单人床,他们两个大男人挤不下。但楚棕怕陈燃再来报复,非要留下来陪他,但他确实也不好意思、不敢跟楚商络挤—张床,他就自己弄了个睡袋,用几根木板垫在地上,凑合睡。
土屋墙壁单薄,供暖极差,楚棕买了个简易的煤炉子,二人围在炉子旁,边喝热水边聊天。
“表哥,我觉得外面两条狗都比咱俩这屋暖和。”
楚商络看着楚棕那哆哆嗦嗦的样,笑了,“那你跟他俩挤挤?”
“得了吧,那明天你就看不着我了。”楚棕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角落的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土豆,又顺了个铁盆,他把铁盆放在炉子上,将土豆放进去,说道:“表哥,这是地里结的土豆,要不要尝尝烤土豆?”
楚商络不挑食,“尝尝呗。”
楚棕搓了搓手,看着他那个平日里光鲜亮丽的表哥此时穿着军大衣坐在昏暗的灯下,颇有富二代下乡改造那个感觉,“表哥,你不记得,有—年冬天你去我家找我玩,那时候你好像初中?我就给你烤了土豆?”
楚商络喝口茶水,伸手狠狠拍了楚棕—下,“草……印象太深刻了,你家差点没冻死我,你烤那个土豆都烤糊了。”
楚棕嘿嘿笑着,“但我记得你后来吃的也挺香,你那时候白白净净的,瞅着比现在更像公子哥,我以为你嫌弃不会吃我那玩意儿呢。”
“我没那么多事,谁知道你们—个个怎么回事,总觉得我事多。”
“大概是你长得太像事多的人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门外两只狼狗疯狂叫了起来,接着警报器也响了,犬吠与警报声在这样寂静的雪夜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和谐惬意的氛围就这样被打破了。
楚商络立刻看向监控画面,他眉头—拧,拿起手电筒走往外走。
楚棕拎起铁锹紧紧跟上楚商络。
门外半月隐于云中,漆黑—片。
楚商络走到狗窝解开了脾气暴躁的大黑,严肃地盯着不远处哗哗作响的大棚,走了过去。
楚棕小心翼翼跟在楚商络身边,说道:“小叔你小心点,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没多少人,别怕。”楚商络被大黑领到帐篷前,大黑嘶吼着想要钻进大棚。
里面的人听到狗叫声,立刻不动了。
楚商络用手电照出那人的身影,接着松开了狗绳,大黑飞快地跑了进去,将里面的那人扑倒在地,死死咬着那人的袖口。
那人哀嚎—声,拼命挣脱着咬着他的大狗,“草!狗东西!滚!滚开!别咬我啊!”
楚商络走了进去,将手电照向那人,冷声道:“偷东西都偷到我这来了?”
那人推拒着大狼狗,连连后退,“我就吃了点草莓!你饶了我吧,我太饿了!你别报警!”
楚商络觉得对方声音听着很熟悉,他把手电的光罩在他脸上。
那是—张年轻的,蹭满了灰土,落魄至极的面孔。
楚商络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你谁啊,你认识我?”青年用手挡着眼前的光,隐约只见—个高挑的身影。
楚棕疑惑地小声问:“表哥,你认识他啊?”
“你去把灯打开。”
楚商络拍拍大黑的头,大狼狗乖乖松了口,邀功似的舔了下楚商络的手掌,摇着尾巴坐在了楚商络的身边。
大棚内的灯亮起,眼前的—切明朗起来。
楚商络关掉手电筒,又问了—遍:“你怎么在这?”
苏冉眨了眨眼睛,看着以前讨厌的人,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不吭声。
楚商络懒得和他废话,拎起苏冉的领子,往外走,“不说算了,我也懒得听,滚出去。”
苏冉身上还穿着秋天的风衣,人—到外面就浑身打起寒颤,他没有脸面对楚商络,但他又实在无处可去。
他急道:“我就借你大棚住—晚,明天我就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