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等温水入喉后才感觉味道不太对,喝着有点苦。当初高中毕业时纪深已经中过一次招,纪深现在对入口的东西一向挺谨慎,尝出古怪后不由仔细看了看杯底。
杯底还残余着一点白色的粉末状物体。
纪深心头一跳,要搁下手里的杯子,却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连带杯子都有了重影。他手上一滑,杯子嘭地摔到了地上,碎成了满地尖锐的碎片。
阳台门被人拉开了。
纪深抬头看去,却看不清正朝自己走来的人。
“哥哥。”
纪深听到了白翔宇的声音。
纪深扶着床沿半跪在地,伸手摸到一块玻璃碎片狠狠一握,锥心的痛终于让他的脑袋清明了不少,视线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模糊不清。
他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艳红的血正潺潺涌出。
纪深扶着床站了起来。
白翔宇脸色发黑。
他要上前趁药效还在压制住纪深,纪深却举着手里那块血淋淋的碎片让他不许上前。
纪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握住手里的碎片说:“你不要过来。”他眼眶泛热,长久以来被欺辱的阴影让他手微微发颤,伤口被扎得更深,“欠你们的,我会还。”
白翔宇一步步逼近:“你怎么还?靠捡我姐不要的男人还吗?”白翔宇说,“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你,那种情况下都能勾/引郑厉,我也很想尝尝你被迷昏之后的滋味,看看郑厉为什么上了你一次就念念不忘——”
砰——
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郑厉飞快从门外走进来,上前一脚踹向逼近纪深的白翔宇。
白翔宇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屁股和手掌都被碎片扎中了,疼得他惨叫出声。
郑厉沉着脸看向纪深血淋淋的手和扎在他手心的玻璃片。
他一把抱起纪深,一语不发地把他抱下楼塞进车里,风驰电掣地把车往医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