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初夜不一样。”林裴眯起眼睛,咬碎了甜得发腻的棒棒糖,笑意隐在唇角里,“我只想吃原味,不要酒心的。”

“滚你的吧。”

朋友笑骂了一句,把他刚扔下的那根杆子重新丢了回去,“还剩下三个球,一百块钱一个,赌不赌?”

“你确定?”

糖吃完了,但那根小棍子林裴还是没扔,随意地叼在唇间,带着点痞气和浪荡,可领口微解的白衬衫又透露着一股无法抵挡的纯情。

“确定!”朋友磨了磨牙根,“我一定要把上次输掉的钱赢回来!!”

“来吧,等下输了别哭。”

他懒洋洋地站直,看向小球的那一瞬间,眼神忽然变得格外锐利、专注。

他握杆的时间有些长,少年忍不住看向他,昏暗的灯光照在林裴的侧脸上,那副陌生的神情里,又带着点意料之外的熟悉。

一杆进洞。

“我就说吧……”

林裴得意地笑了,眉宇间是少年人的傲气,“老子是天才中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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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巡放学后没应陈超的邀请去喝酒打游戏,也没回家,一个人去了帝国国际医学中心。

这年头的富豪总是爱往医院投钱,尤其是国立。其一是医疗行业油水大,其二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百病无灾的活到九十九,给自己留个后门就是好的。

但宋巡却不常去国立医院。

他嫌人多,嘴也杂。

国际医学中心虽然冠上了帝国的名头,但说到底就是私立医院,胜在人少清静。医生资源虽然比不上省医院,但也外聘了不少教授和专家来坐班。

宋巡的表叔文川也是其中一员。

下午六点,文川刚做完今天的最后一台小手术,手术服还来不及脱,就接到了宋巡的电话。

电话里一问情况,得,晚饭是赶不上了。

文川点了份外卖,回到科室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等到玻璃窗外透进一点乌黑的天色,宋巡终于推开了门。

“我说,”文川把饭盒扔进垃圾桶,抹了抹嘴,“你个小孩子一天到晚不上学,哪儿来那么多心事啊?回回都要来找我,我出诊费很贵的好不好?”

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宋巡提着一大盒提拉米苏放到他桌上,下巴点了点,“一年也来不了几回,闭上你的嘴。”

表叔笑了笑,这才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最近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文川大学时主修胸外科,他刚开始跟着导师上手术台的那段时间,看见肉就想吐,对拿手术刀很抗拒。后来为了开导自己,他就顺手去考了个GPST咨询师证书,水平不高,但当个心理医生是足够了。

胸外科手术安排得紧,他没时间搞兼职,就只能来治治小侄子。

宋巡顿了顿,片刻后道:“我怀疑我易感期的症状加重了。”

提到易感期三个字,文川还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变了。

宋巡说:“我产生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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