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瞅了他一眼,继续又道:“黑心到这个份上,怪不得这么些年招老皇帝的恨呢,若我是皇上,我也恨死你了。不除了你,如鲠在喉啊。”
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没说话。
云浅月继续长吁短叹,“京中住着十来万百姓吧?偌大的天圣京城啊,连老弱妇孺都出动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啧啧,夜轻染竟然没在帝寝殿里被气死,还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自省诏》,虽然扳回了局面,但也丢了面子。若是我,他妈的还养什么伤啊,我命令三十万大军都进了城,攻入荣王府,直接杀了那个祸害,让他再不能得百姓爱着,反正大家都别想活……”
容景似乎终于受不了,出声温声提醒,“容夫人,别忘了你是荣王府的女主人,你口中的那个祸害是你丈夫。”
云浅月立即扔了蜜饯,搓了搓手,回身抱住容景,呵呵一笑,“哪儿能忘呢!我这不是高兴吗?果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回夜轻染估计气的肝疼,他即便是皇帝又如何?也掌控不了民心,就在民心这一说上,十个他也不及你。”
容景挑眉好笑地看着她。
云浅月伸手摸着他的脸,仔细地研究他的五官,“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爱?你这些年也没干什么啊!百姓们却万众一心将你当佛供着。”
容景慢悠悠地道:“荣王府十年来壮大的财富富可敌国,但是如今富只可抵这一个京城了,你说那些银两都哪里去了?”
“娶我了。”云浅月立即道。铺万里锦红用了多少银两啊,想想就肝疼。
容景好笑地道:“娶你也不过用了几个城池的财富而已。”
云浅月唏嘘一声,仰脸看着他,见他明明受了重伤,还如此姿态华贵,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难道你将那些财富都千金散尽,救济了人?可是为何百姓们还如此苦?”
容景轻轻一叹,“政业不兴,农业不兴,工业不兴,商业不兴,百业不兴,多少钱财也救不了百姓于苦海。”
“那你还救?”云浅月知道这是救表救不了里,天圣已经千疮百孔,不是靠钱能救的。
容景笑了笑,低头看着她,眸光温柔得似乎要碎出水,“自然是为了民心,否则你以为天下人人会说我好?对我推崇备至,歌功颂德?天下从来就没有白得的午餐。我用富可敌国的财富,十年换得天下民心。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