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煜就着云浅月的手喝了几口,才端压住了有些粗重干嗝的喘息。看着云浅月问,“月妹妹,菡儿可好?”
云浅月手微微一颤,没说话。
“她不好对不对?”夜天煜盯着云浅月的眼睛,哑声道:“我几日前梦见她了,她穿着我们大婚时候的大红嫁衣,对我笑得很高兴,可是我要抱她,她忽然就在我怀里消失了。我再找,哪里也找不到了,我就醒了。”
云浅月想着赵可菡死后她的寿衣的确是她大婚时候的大红嫁衣,那个婢女说是她自己吩咐的,说她死了就穿那件埋葬她,她心有些凉。
“一连三日,我都梦到她,做的都是同一个梦。”夜天煜忽然笑了笑。
云浅月抿着唇不语。
“月妹妹,如今外面是不是夜天逸做了皇帝?”夜天煜忽然又问。
“为什么这么说?”云浅月看着他。
“这里面的人都是他的人,若是他不掌权的话,怎么可能都是他的人?”夜天煜嘲讽一笑,“连容景的人都靠近不得我,我自然明白的。”
“他没有做皇帝,他做了摄政王,先皇遗诏,新皇是姑姑肚子里面没出生的太子。”云浅月想着夜天煜从那日起就被关了进来,之后谁也没见过他,夜天逸刻意对他封闭了消息,外面的天什么样,他半丝也不知道。或许她了解夜天逸的想法,他不想他死,只想将他逼疯。什么样的情形下能将一个人逼疯,那就是日复一日被关在一处,没有交谈,没有外界的消息,没有人来看他,长期下去,即便不疯,也会被关成半个残废。
夜天煜闻言忽然大笑,笑得声音太大,以至于再次咳嗽起来。
云浅月看着他,他的病三分是病,七分是心病抑郁。发泄一下也好。
“父皇果然是父皇,距离龙椅一步之遥,他让他做了摄政王。哈哈哈哈……”夜天煜一边笑一边咳嗽,声音明明沙哑,但听起来有些尖锐。
片刻后,他止住笑,问道:“父皇什么时候殡天的?”
“你们逼宫的那一日。”云浅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