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笑笑,向里面走去。
这小院子是三间木质房舍,看起来有些老旧,院子里面堆了一垛干柴。老妇人便领着云浅月进屋边对她道:“我家的老头子和儿子去山里砍柴了,我们以卖柴为生,将干柴卖给银月城里的富贵人家,得些银两度日,姑娘给的这一锭银两够我老头子和儿子砍上一年柴的钱呢!家里没别的好吃食,我养了几只鸡,给姑娘杀一只炖了吧。”
“大娘不必这么麻烦,就粗茶淡饭挺好!”云浅月摇摇头,想着这里距离银月城五十里,来回卖柴也要走一日的时间吧!富人日进斗金,穷苦百姓日进纹银,天大的差距。不过这种差距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
“不麻烦,我炖的土鸡可香了。姑娘你进屋去歇着,我去将给我家毛驴备的草拿一些喂你外面那匹好马,稍后就给你炖鸡吃。”大娘连连道。
云浅月见她热情,大约是拿了她这么多银两心里过不去,非要做一顿好吃的给她,便不再推拒,笑着点头,“好!”
老妇人将她请进中间的屋子,给她倒了一杯白水,就匆匆出去了。
屋中陈设简单,一面土炕,一张木桌,几把椅子,一个衣柜。
云浅月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看向窗外,只见老妇人抱了一抱干草出了院子,门敞开着,她将干草放下后,可以看到踏雪欢喜地吃着,她走回来,关上门,向鸡舍里走去。不多时便听见鸡舍里发出鸡鸣声,须臾,她抓了一只很肥的鸡出来,用草绳绑住鸡的两条腿后扔在地上,又去小厨房拿刀,回来后将刀割在鸡的脖子上,肥鸡弹了两下不动了。她放下鸡,从暖壶里取出热水倒进铁盆里,将宰杀的鸡扔了进去,之后就着热水开始扒鸡毛。
云浅月看着老妇人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冷风吹来,更显她面前水盆里的水滚热,冒着腾腾热气,她穿着棉袄棉裤,一个人干得很是有劲,不多时还哼起了山歌,显然心情极好。
云浅月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平凡且平淡,即便穷一些,粗茶淡饭,有丈夫,有儿子,最寻常的幸福,是她一直以来,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遥不可及的生活。
鸡毛都退了干净之后,老妇人站起身,拿着鸡向厨房走去。
云浅月收回视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虽然是白水,但是十分甘甜。她低下头,看着杯子中的水,清澈干净,没有半丝杂质,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了给容景写信的想法。于是放下杯子,从包裹中拿出便携的笔墨,铺开在桌子上,提笔抒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