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知道六公主定然不安好心,但还是忍不住去想你,后来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才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我最丑陋,最丑恶,最不是人的时候你都见过。又哪里怕被你小小的笑话?就算你笑话我,我也豁出去了!定要找你问个明白,况且我私心里觉得,你不会对我耍弄的。有些事情,你没必要,也不屑去做。”冷邵卓道。
云浅月呵地一声笑了,笑着摇摇头,“难得你能这么想我,我想我该高兴。”
冷邵卓不再说话。
云浅月脚用力一点,身子坐在了桌案上,懒洋洋地道:“那日三公子就在我的帐子里,如今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他不同意原谅你,我自然也不能去强迫他,谁都有自由。不过你们毕竟是血脉相连,你想他原谅,也不是一朝一夕,一时半刻,一两句好话能够做到让他原谅你的,你若真有心,他早晚会原谅你。也不必急于一时。”
冷邵卓点点头,“我今日知道那日帐子里的人是他,便明白了。我自然不会怪你不告诉我,你说得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话落,他看着云浅月,小心地问,“他真是风阁的阁主?”
“怎么?你不相信?”云浅月笑看着他。
“是有些不相信。若非夜轻染的话,和后来六公主言之凿凿,我怎么也不相信被我一直欺负的弟弟竟然这么……”冷邵卓点点头,话说到一半顿住,皱眉道:“六公主不过是一个皇室公主而已,我想不明白,她为何知道这件事情?难道是夜轻染告诉他的?”
“夜轻染到不至于。”云浅月想起昨日夜轻染要和她一起去搬酒,被她阻止,以夜轻染的聪明,又如何不知道是夜天煜找她有事儿?况且那日从蓝家回来,夜轻染病倒在她的浅月阁,后来抓着她的手不放,他懂得医术,若是脑子清醒的话,那么他又如何不就势把出她脉搏正常,没有受重伤病愈的迹象?那么以他的聪明,他会想到她既然无伤,怎么可能没去蓝家?那么既然她去了蓝家,她是谁?在那里到底做了什么?会不会联想到楚夫人和洛瑶?或许联想到他和夜天逸那两次遭遇劫匪和刺杀,再联想到她没有受伤,那么受伤的人是谁?以此查下来,顺着风阁顺藤摸瓜,查到三公子,也不意外。
“既然不是夜轻染,那六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冷邵卓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语,忧心地道:“我见如今的六公主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你要小心一些。她对你有很深的恨意。”
“不是夜轻染,就说明六公主背后有人指使,或者她投靠了谁,和谁有了合作。目的嘛,自然是让你与我闹崩。”云浅月忽然一笑,看着冷邵卓道:“冷邵卓,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孝亲王府的小王爷。”
“自然知道!”冷邵卓不解地看着她。
“孝亲王府和德亲王府是一样的。虽然没有德亲王府得皇室倚重,将兵权都交给德亲王府,但孝亲王府得到了朝内的权利,就比如户部,掌管天圣所有百姓户籍。这是比兵部不次于分量的一个部门。你是世袭小王爷,将来要继承户部。而荣王府和云王府本来就为皇室所不容,早晚有一日要根除。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份,其实是对立的。”云浅月正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