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容枫淡淡道:“文伯侯府被灭门之后,在这天圣京城消失了数年,天圣也没有因为没有一个文伯侯府而受到影响,有没有文伯侯府,天圣的江山还是天圣的江山,朝局还是朝局,皇上还是皇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如今我回来,报效家国,不过是锦上添花。皇上多虑了!”
“一派胡言!”老皇帝伸手猛地一拍床板,勃然大怒。
“皇上姑父,我不是告诉了您吗?总是动肝火对您身体不好!”云浅月定了定神,出声提醒,话落,她忽然笑道:“我竟然还不知道皇上姑父不止做皇上,还喜欢做月老。关心了这个的婚事儿又关心那个,您不累?”???
老皇帝闻言压下怒意,对外面喊,“文莱,去将七公主给朕……”
“父皇,如今该是您用药的时间了!”一直没开口的夜天逸忽然出声。
老皇帝顿时住了口,看向夜天逸。什么时候他说话会被人打断?什么时候他的命令被人当做耳旁风?什么时候他的圣旨没了效用?什么时候有人敢在他面前不恭不敬说他不爱听的话?也许是怒意聚集胸口,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文莱,给父皇倒一杯热茶来!”夜天逸放下奏折,对外面吩咐。
“是!”文莱应了一声,连忙端了一杯茶进来。
云浅月让开床前,看着老皇帝咳得难受,撇开脸,曾经威仪雷厉风行翻云覆雨的帝王,如今也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而已。即便是躺在病床上,还想着算计别人,还想着他的江山天下。她忽然为他感到一阵悲哀。
文莱伺候着老皇帝喝了一杯热茶之后,他终于止住了咳声。
“去端药来!”夜天逸见老皇帝止住了咳声,对文莱再吩咐。
“是!”文莱连忙走了下去。
“你们下去吧!”老皇帝躺下身,似乎平息了一下情绪,有些疲惫地对云浅月和容枫摆摆手,“月丫头明日再来陪朕下棋,那一局棋才下了一半。”
“明日我似乎没空!”云浅月道。
“没空也得来!难道你让朕喊你的姑姑过来陪朕下棋不成?”老皇帝语气不容置疑。
云浅月想着他算是抓住她的软肋了!她的姑姑如今就是她的软肋。她不说话,拉着容枫抬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