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容景摇摇头,如玉的手扶着树干,指节处都与往日颜色不符的苍白。
“怎么会无碍?属下这就抱您回府!”弦歌连忙去抱容景,他都想象不到世子居然受如此重的伤,亏得他居然都没露出一丝半点儿,还站在浅月小姐身后无事人一般等了那么久,而且还只身走了这么远的路。更恼恨自己早先居然一丝也没看出来。
“不用!我想走走!”容景摆摆手,挡住弦歌的手。
“世子,您受伤极重,还是属下……”弦歌急急地道。
“我说不用!”容景打住弦歌的话。
弦歌立即住了口。
容景扶着树干,静静凝视地上的一片血迹。须臾,他掏出娟帕,轻轻抹了抹嘴角,缓步继续向前走去。香泉山静静,他脚步轻轻浅浅。繁星和一弯月光以及灵台寺的灯火汇于一处,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身影笼罩在昏暗的光影中,月牙白的锦袍如点亮了这山间的夜色,夜风吹来,丝丝凉意洗礼,他身影看起来有着入骨的温凉。
弦歌默默跟在容景身后,他想不明白世子是怎么想的,明明七皇子都已经答应去弑父了,他却阻止了七皇子,甘愿冒如此风险强行分开老道和普善大师,如今不仅受了重伤,功力还折损了尽半数还多。却不拦住浅月小姐,将机会让给了七皇子。
二人一路沉默,下了香泉山。
青泉早接到青啼的消息赶着马车等在山下,见容景来到,紧张地看着他,“世子……”
“无事!”容景摇摇头,伸手挑开车帘,缓步上了车。
青泉看向弦歌,弦歌对他摇摇头。青泉懂事儿一般地不再问,二人一同坐在车前,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香泉山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