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怔怔地看着,刚刚清明了几分的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
“小姐,您饶了奴婢了吗?”女孩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向李芸。没见到她对视自己的表情,惊喜的神色立即僵住,垂下头,怯弱惧意地低声道:“小姐不饶了奴婢的罪,奴婢不敢起来。”
李芸闻言手下意识地紧缩了一下,重新抬起头看向面前跪着的女孩。
女孩的穿着虽然同样是上好的衣裙,但那布料如今细看之下便与她身上所穿的锦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所戴的首饰更是与她身上所戴不可比拟。她目光微凝,没有出声。
女孩没有听到小姐确定饶恕的话,似是不敢再多言语,垂着头默不作声。额头有鲜红的血珠滴滴答答地滴下,她似乎不觉得疼一般,跪着纹丝不动。
“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李芸镇定地问。这一次声音褪去了暗哑,多了一丝低沉,还有一丝隐藏着的无形压力射向女孩。
多少年摸爬打滚血雨腥风中一路走来。早已经练就了她无论身在何时,身在何地,无论心理惊起多么大的滔天巨浪,无论面前所见全然与自己以往的认知翻天复地,但她都能让自己迅速地镇定下来,以不变应万变,以观后变。
女孩闻言身子又微微颤了一下,似是含着无限悔恨和恐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说太子殿下半句不是了。奴婢自愿罚去涮洗房,请小姐看在奴婢家有唯一祖母要靠奴婢照料下,饶了奴婢吧!”
“我说要你将刚刚所说的话再说一遍!”李芸声音骤然又加沉了几分。
“小……”女孩似乎还要求饶,闻言身子猛缩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说!”李芸紧盯着女孩。她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变得不是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