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唇上多了另一个人的温度,湿热的唇舌在他的齿间徘徊,舔过他的上颚,又勾住他的舌头温柔的舔吮,温语寄觉得他亲吻自己舌头的时候,就像是在吃一支棒棒糖,吞噬着交融的口水,温语寄甚至都能听到他轻微的吞咽声音,当然,也能听到自己的。
阿狸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冲着屋内的小脑袋转向了窗外,打了个大哈欠。
黎颂的胳膊撑在温语寄的身侧,手抚着他的脸,等到他呼吸有些不畅,轻推了他一下的时候,他微微从他的唇上离开,然后用牙齿轻咬着他的唇瓣。
温语寄喘息着,嗓音被润的带了水汽似的:“你怎么又咬我啊?”
黎颂贴了一下他的双唇,有些无赖的说:“我喜欢。”
温语寄眼睛里晕着笑,懒洋洋的说:“困吗?”
黎颂起身,从柜子里扯了毛毯和枕头下来,把自己和温语寄兜头罩住。
温暖的阳光被隔绝在毯子外,漏下一片迷蒙的光晕,毯子下有轻微的动作,阿狸寻声抬起了头,听到了暧昧的水声。
它垫着脚悄无声息的冲着那个细细索索的大毛毯走过去,瞅准方位,抬爪,用肉垫儿迅速的拍了下去。
动作一滞,温语寄喘息着问:“怎么了?”
黎颂咬牙:“阿猪拍我头。”
温语寄笑了起来,低笑声戛然而止,不多时,好听的□□声从下边传出,阿狸爪子向前,伸长身体抻了个懒腰,又爬上了窗台。
王小妞最近经常蹲在温语寄厨房门口,又胖了不少,按说这姑娘也到了知道美丑的年纪,可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胖成球的身材,黎颂说了她好几回,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
小年前一天是立春,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风和日暖,万物开始悄悄生长,这段时间温度都不低,明天就是除夕,温语寄和王小妞被黎颂看着学习,到了今天才给俩人放了假,王小妞,从温语寄那儿顺了些吃的,跨越墙头回家了,等着她爸妈从城里回来,她一年和她爸妈也就见这么一回,因此格外珍惜。
黎颂跟着温语寄去超市采购,临近过年了,超市和生鲜市场人满为患,两个人挤着人群去买了春联和红灯笼,又买了今年的生肖牛的挂墙吉祥物。
生鲜都是按着黎颂的喜好买的,还有一些水果、糖果的年货,两个人拎不动这些东西,花了运费叫人送到了家门口,往屋里搬东西的时候,黎颂突然看到了什么,他往小菜圃的角落走过去,看着雪里漏出一小部分的铁块儿,他之前从来没注意过,最近雪有些融了,才漏出来一小块儿。
冲屋里的温语寄喊:“小语儿。”
温语寄出来,问:“怎么了?”
黎颂指了指那个类似锈红色的铁块儿,问这是什么?
温语寄歪了歪头,看清他指着的东西,说:“井啊。”
黎颂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觉得新奇,挖了挖井周围的雪,露出了一部分井身。
这是很早以前,自来水还没有进入家家户户的时候,这边的人普遍的吃水方式——是压水井,上边有一个活塞,下边是阀门,压动手柄的时候,下边管子里的空气被抽上来,水在大气压的作用下被抽出,是干净的地下水,即便是最炎热的夏日,被打上来的水都是澄澈冰凉的。
温语寄说:“夏天的时候可以用水冰西瓜吃。”
黎颂盯着瞧了会儿,下意识带入了物理公式,回屋的时候温语寄正在准备打扫卫生,黎颂现在对这些已经很熟了,他接过温语寄手里的抹布,擦着桌桌椅椅、瓶瓶罐罐,温语寄进厨房里拆买回来的年货,黎颂问:“明天我们吃什么啊?”
温语寄温声说:“过年当然是要吃饺子。”
黎颂以往过年的时候全看心情,有的时候会在星级餐厅叫一桌子的外卖,有时候可能就一碗泡面就过了个年,今年他可能会过到长这么大以来最充实的一个信念,所以他非常期待。
阿狸从卧室里出来,趴在靠近门口的组合柜子上趴着,它最近长了不少,胖乎乎的,费了好几次力气才爬上去。
黎颂提着脖颈把它给拎了起来,把它占据的地盘儿擦了,又给它放了上去,两步之外的门口落了几只晒太阳的麻雀跳来跳去,阿狸瞧见了,也不睡了,垫着下巴盯着看。
两个人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房也通了风,快天黑的时候,温语寄把一直也没剪,都到脖子的头发剪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修短了头发,可以说都算不上什么发型,漏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看着清爽干净。
黎颂抱着胳膊在门口瞧着他的头发越来越短,最后剪完的时候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说:“呦,这是谁家的宝贝啊,真漂亮。”
温语寄转头瞧他,冷不防的把发茬儿落进了脖子,黎颂忙说:“别动。”
他用湿毛巾把他脖颈擦了,眸子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儿,看到卫衣领子里也沾着,他也没多想,抬手直接把沾着头发的卫衣给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