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遇到野兽,搜寻队只找到小姨的衣服、鞋子,和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周望卓不懂自己的父亲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安慰几乎要哭晕过去的母亲。

在小姨的葬礼上,他找到周父,“爸爸,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周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他还是耐下性子跟周望卓说:“望卓,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回家再给我,现在来了很多宾客,爸爸要招待他们。”

“爸爸,我想你现在看。”周望卓把画从画筒拿出来,递给周父。

周父以为周望卓要给自己看他最新的作品,便打开了,而一打开,他的表情僵住,随即他近乎恶狠狠地看向自己儿子。

“爸爸,你喜欢这幅画吗?”周望卓却一点都不害怕,他仰着头,轻声问。

周父没有说话,他把画折叠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抱起周望卓,将人交给了家里的保姆,“望卓他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先带他回去,不要让任何人见他,他最近抵抗力差,免得被人过了病气。”

等葬礼结束,周父去到自己儿子房里,他蹲下身仰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周望卓,“那一天是个意外,无论你信不信,但爸爸爱的人真的只有妈妈,望卓,别让妈妈痛苦好吗?”

周望卓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片刻后,他笑着说:“好啊。”

他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是因为他知道母亲有多爱父亲,母亲所有需要设密码的东西全用的他们的结婚日期。

爱是愚蠢的,周望卓不想自己变得愚蠢,比起爱人,他更喜欢把他人的爱玩弄在股掌之中。

出国没多久,他就察觉出曲郁山对自己的心思。曲郁山那时候才十几岁,喜欢一个人藏都藏不住,有事没事给自己打电话。

他刚去国外的时候学业很忙,回到家的时候经常是八、九点,再收拾一下,就到十点、十一点,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曲郁山会提前起床,给他打电话。

笨拙的喜欢,周望卓觉得好笑的同时,每天都会接曲郁山的电话,听对方跟自己说前一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内容无非是中午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打篮球赢了,有一次曲郁山提起他在学校贴吧出名了。

因为起太早,曲郁山有些困,不得不吃点东西让自己清醒,喝着牛奶的嗓子有些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