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几个月,他一个人撑得太辛苦了。

他要力挽狂澜让柏金所转型,明修栈道;他要私下调查翻程知懿的旧案,暗度陈仓;他要查过去三年的烂账,声东击西;他要抓阮嘉韫的把柄,围魏救赵;他还要防着张晓薇、防着祁玉、与阮嘉韫周旋……一桩一件,都是劳心劳神的事儿;每分每秒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生怕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他也想要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哪怕让他休息片刻也好。

但是没有,他最想靠的那个肩膀,在他离开之后,也在自己的人生中苦苦挣扎。

在直播中看到他中枪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毛细血管都爆裂了,如果不是秦睿拼死拉住他,他就要冲出去了。要是程知懿真的死在那一天,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那他可能真的会疯,会不顾一切拉着所有伤害过他的人跟他一起陪葬。

去医院看他的那一天,记者们涌进来之后,其实他并没有走远,他坐在程知懿的病房窗口下的那张长椅上,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一直坐到日头西斜、暮色四合,才起身离开。

在大会采访通道上瞥到程知懿的那一眼,初时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后来当他看清了真的是他的时候,他的心底卷起一场翻天的海啸,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没有失去理智狂奔向他。

所以,今天让他无法躲开程知懿这一吻的不是他此刻的犹豫,也不是酒精的侵蚀,而是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日日夜夜积累的思念,是从身体每一寸骨血中生出的渴望,是即使分开了也无法磨灭的爱。

唇瓣相接的一瞬,是鲸入海、燕归巢,是新雪初霁、满月当空,是这世界上所有美好交融的时刻。

柏溪子像一个被堵在教室角落里的中学生,懵懂青涩,颤抖着承受了这个吻。

他们从最初的小心试探,浅尝辄止,吻到后来的狂放纠葛,极尽缠绵。

程知懿早已不再按着柏溪子的手腕,而是紧紧搂着柏溪子纤瘦的腰身,像是要把这个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的男人揉进他的生命里。

柏溪子在他怀里呜咽着,发着抖,被他蹂躏得嘴唇都红了、肿了,晶亮的银丝来不及擦掉,挂在唇边,使他看起来越发艳丽淫糜。

程知懿去解他的裤腰带,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像是不敢面对似的,两手用力揪着程知懿的衣服。但是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拒绝,甚至配合地抬了一下腿。

程知懿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他以为柏溪子会反抗、会挣扎,特别是他喝了酒,可能会抗拒地更加厉害,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还是他提的,分手之前他还差点掐死他了。想想也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轻易被原谅。可他没想到喝醉的柏溪子会这么乖,温顺柔软到不可思议,一点不像电视杂志上那个凌厉强势的CEO。

然后他才有些迟滞地回忆起,从前在他们家里那张床上,柏溪子也一直是这样温顺柔软的,他总是温柔地纵容着自己,就算自己胡闹欺负他,他也会敞开怀抱接纳他。他们原本就该是这样契合的一对,是命运硬生生把他们掰开,推上两条平行线。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让程知懿的眼睛都湿润了。

柏溪子搂着程知懿的脖子,颤巍巍地等待着。

他被程知懿扒光了,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半敞的衬衣。浴室里的灯明晃晃的,晃得他不敢睁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太淫荡了,明明都已经分手了,明明说了要离开,可是现在一见面他就朝他打开了大腿,好像等着他对自己做什么似的。

太羞耻了。

他想夹着腿,想把自己挺立的欲望藏起来。

可程知懿让他坐在盥洗池上,两手扒着他的膝盖往里看。

明明刚刚才射过,可现在那根粉嫩嫩的东西依然翘得高高的,顶端的小嘴汩汩地往外吐着晶莹的黏液。

程知懿沾了一点那黏液,伸手到后面给他揉。

柏溪子很紧张,程知懿的手指一碰到他后面,那些粉嫩的褶皱就立刻收紧了。

程知懿耐心地给他揉,慢慢地给他捋,可是揉了好半天后面依然很紧,他尝试着把手指往里送,明明也沾了些润滑,可是捅了半天才勉强捅了一节手指进去,然后就再进不去了。

“你怎么……这么紧?”他终于忍不住问柏溪子,那条甬道太紧了,也太滞了:“最近你都……没怎么做过吗?”

一直闭着眼睛的柏溪子听到这句话突然把眼睛睁开了,他直直地看着程知懿的脸,眼眶迅速红了,半晌,话还没出口,眼泪先落下来:“……你真舍得……让别人碰我?”

程知懿便愣在了当场。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一句话就让程知懿一整颗心都疼得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