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秘吞了吞口水一把抓紧了自己的裤腰带,颤声问:“看、看什么?”
宴景行不作声,眼睛在唐秘身上扫了一趟然后落在了他的脚上,不由分说地就握着他的脚腕脱掉了袜子,然后拇指指腹擦过唐秘的脚底,说了一句:“痛。”
唐秘条件反射瑟缩了一下才意识到宴景行是在看他脚底的伤口,他挣了挣没能挣脱宴景行的手,并且宴景行还突然把他的脚贴到了自己的胸口,又说了一句:“很痛,对不起。”他皱着眉表情黯然,好像受伤的不是唐秘而是他自己。
宴景行的衬衫解了几个扣子,唐秘的脚刚好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滚烫滚烫的,唐秘的脸不由得泛起红晕,他又挣了挣,跟醉鬼搭话:“已经好了,一点都不疼,你快放开,不嫌脏吗?”
宴景行好像没听到似的,手指还不停磨蹭着唐秘的脚踝。这刺激可太大了,但是打又打不得说话又不肯听,唐秘只好威胁宴景行:“再不放手我、我就走了!”
这招竟然还真的奏效,宴景行松了手但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好像谁夺了他的玩具似的。
唐秘无奈穿上袜子把宴景行按坐在沙发上,然后他去厨房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到了蜂蜜。泡好蜂蜜水唐秘又从冰箱里取了一个新鲜柠檬打算挤一点柠檬汁,他扫了一眼刀架才发现所有刀具都不见了。唐秘又打开柜子仔细找了找,真的连把水果刀都找不到,不仅刀没了而且灶台和柜子边缘锋利的地方都加装了防撞条。
唐秘失神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被玻璃扎伤的地方早就愈合了,但伤疤的位置却一阵酥酥麻麻的,并且一路向上爬直到胸口,心脏也跟着一阵麻痹。
弄好蜂蜜水回到客厅,宴景行靠着沙发好像已经睡着了,刻入筋骨的礼仪修养迫使他连打瞌睡都坐得笔直端正。
唐秘温声把宴景行叫醒,喂他喝了蜂蜜水才把他弄回房间躺下。
洗澡是没法洗了,唐秘三下五除二扒了宴景行的衣服,帮他刷了个牙然后用毛巾擦了身体。
宴景行给唐秘洗过很多次澡,唐秘每次都安生受着,今天他粗糙地伺候了宴景行一回这才发现真的是累人,也不知道宴景行是哪来的力气把他抱来抱去的。唐秘摸了摸自己肚皮上薄薄的一层脂肪已经开始想着《鸱鸮行动》杀青以后的减肥以及健身计划了。
给宴景行掖了掖被子,唐秘哄了哄宴景行:“睡吧。”
宴景行原本合上的眼皮子又突然睁了开,他说:“你不睡吗?”
唐秘心道,我要是今天睡这里了,明天你该肠子都悔青了,他借口道:“我出去喝口水再睡。”
宴景行似乎接受了,他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唐秘,见唐秘没有任何反应,他才开口:“不是睡前都要亲一下的吗?”
唐秘错愕了一瞬,差点没笑出声,同居时他临睡前都会亲一下宴景行作为“晚安吻”,一开始宴景行嗤笑他“孩子气”,后来有的时候唐秘困极了忘掉晚安吻宴景行会主动捞起他吧唧一口再睡。
唐秘戳了戳宴景行的鼻尖,轻笑说:“但愿你明早起来别记得今天的事,足够你一年份的丢人了。”
说完,他捧着宴景行的脸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对方红润的双唇。
从房间里出来唐秘听到沙发上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便拿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徐锦棠”三个字时他才明白这是宴景行的手机。
手机在掌心震颤,唐秘咬了咬唇,挂断关机一气呵成。原本打算马上回家的唐秘转了个方向走向了书房,他在书架搜寻了两圈也没有找到徐锦棠那本《自我疗愈》,他其实是想找夹在书里那张写有徐锦棠手机号的便签纸,本来他想守株待兔来着,但是发生了今晚的事以后他更想试试推波助澜一把,可是书却找不到了。
唐秘只好作罢,反正他当初他在笔记本上随手记了一下有个备份,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他耸了耸肩把视线落在了书架第五排,这一排全都是他喜欢或者他感兴趣的书籍,码得很整齐,但是类别有些杂乱,历史、地理、艺术、生物科学,什么都有。
书房是唐秘在这个家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宴景行本人给人的感觉是只会看财经读物的商业精英,但实际上这个书房的书籍类别非常丰富。
唐秘在家时就喜欢泡在书房看书,他怕把宴景行的书房弄乱,看完了他会小心翼翼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再去找那本书的时候就发现那本书被宴景行移到了书架第五排,就这样唐秘看一本宴景行挪一本,特别是唐秘够不着的高处宴景行会把唐秘可能感兴趣的书一并挪到第五排,渐渐的第五排就成了唐秘专属的地方,即便他搬走了书也没有被动过。
第五排恰好是唐秘胸口的位置,伸手就能拿到。
房子的密码、厨房的刀、书架上有些乱的第五排,还有玄关那两双居家拖鞋,原来是薄底羊毛款的,因为唐秘穿着在卫生间滑了一跤第二天就换成了厚底防滑款的。宴景行就是这样一个笨蛋,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藏不住。他的温柔总是以一种他觉得理所当然的方式呈现出来,是需要去细心发觉的,一旦你体会过了这个人润物细无声的体贴,就会彻底陷入这片沼泽。
唐秘拍了拍忙个不停的心脏,一刻也不敢多待,他迅速去药箱里找了两颗缓解宿醉的胶囊又接了一杯水拿去宴景行的房间,然后匆匆出了宴景行家。
第59章 追夫的100种方法
第二天,宴景行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叶松瞬间站的笔直,老板脸色不佳,看起来还很疲惫,还迟到了一小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如履薄冰地问道:“宴董,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宴景行“唔”了一声,捏了捏抽痛的眉心,说道:“帮我打个电话给许总,叫他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