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宴景行一直都没法适应他堂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风格,他闷声喝了口酒不回答。
另一旁的许焰又怼他胳膊:“昨晚怎么啦?你今天没来公司是不是找小唐去了?”
宴景虞又追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和好如初啊?”
宴景行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闷声喝酒。
一杯酒下肚,宴景行才沉声问宴景虞:“你跟唐秘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虽然他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但是不如宴景虞她交待的明白。
宴景虞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不知道?”
宴景行则是一脸我为什么会知道?
“唐秘没跟你说?”
宴景行:“……”
“唐秘,我小师弟啊,一年多前我参加一个关注聋哑儿童的公益活动腿摔了,你去接的我。那天唐秘说对一个男的一见钟情,他把你指给我看的时候我真觉得他指定是眼瞎才能看上你。这小孩长得又好看又讨人喜欢,还是个演员,后来我还给你俩创造了几次偶遇的机会。
就那次,那个徐家的老爷子办寿宴,我把我的邀请卡给了唐秘让他去找你,你不还给他名片了吗?后来他就一直围着你转悠,再后来我就去了非洲,隔了几个月就听他说终于把你这个榆木疙瘩给撬动了。”
宴景行木然的点点头,胸腔像在擂鼓。当唐秘说“我追了你一年多”时,他当初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认为这是唐秘的夸张之辞。此时,由宴景虞的嘴里说出来,他才回想起来,唐秘确实是保持稳定的频率一直出现在他面前,现在把时间线理一理,至少一年以上。
宴景虞所说的“聋哑儿童公益活动”宴景行还记得,那天宴景虞打电话给他说腿摔伤了没法走路,正好他在附近参加一个活动,于是他开车去接的人然后送去医院。但是宴景虞说在这天他和唐秘时第一次见面,他却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
“唐秘这傻小子看你每次都穿的西装笔挺的特意来问我你是不是搞金融的,我怕把你身份说出来吓到他,我就说你是一家外资公司的高管,结果他听完后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姐,你放心,现在我虽然没有名气,但我一定会红的,绝对不会让你堂弟跟着我吃苦’,哈哈哈哈,你说他可不可爱。”
宴景行嘴角一僵:“你说唐秘一开始不知道我的身份?”
宴景虞一脸茫然:“对啊,不过后来他搬你那去后不就自然而然发现了吗,你那套几千万的豪宅一般人谁住的起啊,他还打电话怪我不跟他说实话。”
宴景行有些头疼,唐秘第一次去他家时脸上那种瞠目结舌的表情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当时翘着唇角欣赏唐秘微张着嘴惊讶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可怜。
现在他才分辨出,唐秘那种表情不是艳羡而是疑惑,因为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他很早就确信唐秘根本不是为了钱走近他的,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唐秘一开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唐秘是煞费苦心捧着一颗真心缓缓向自己走来的。
“所以,我追了你一年多,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想翻红使劲各种手段接近你,求你包养是吗?”
宴景行回想着那天唐秘颤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反应,是沉默以对还是微微点了下头,不管是哪种唐秘一定都是心如刀绞。而此刻宴景行同样心如刀绞,胸口留过唐秘两块泪痕的地方像火烤一样灼痛。
宴景行闷声:“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宴景虞“哼”了一句:“以你的性格,我要是跟你说给你介绍个对象,你不得早就跑了。再说了,你跟小唐都同居了三个月,我还以为你都已经知道了……”
宴景行词穷,因为宴景虞说的是对的。
宴景行搁在吧台上的手捏得咔咔作响,他真的很想立刻去把唐秘逮住压在墙角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他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捆绑自己的冲动,才没有立刻夺门而出。原先他认为唐秘是本字典,他们同居了三个月自己只瞧了个封面,现在宴景行明白了,唐秘这个小混蛋分明就是一本辞海,而自己只瞧了个书名而已。
眼见宴景行低头喝闷酒,这下许焰和宴景虞都看出来了宴景行心情不佳,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达成暂时保持沉默的共识。
几杯烈酒下肚,宴景行看看宴景虞又看看许焰,除了这两个不靠谱的狗头军师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出主意,于是他把和唐秘从确认关系到分手在到今天他要求复合被拒绝的事情事无巨细能说的都说了。
他话音刚落宴景虞就气得站起身团团转,昨天唐秘避重就轻只说了分手的事,她以为两人只是因为宴景行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的感情而已,所以她才帮助唐秘打了那一个电话叫来了宴景行,哪知宴景行做了这么多连她都要被气死的事。
“宴景行,你就是这么欺负我又乖又软萌的小学弟。早知小唐会受这么多委屈我当初应该把小唐介绍给了王珏,他们俩没准婚都结了!”宴景虞气哼哼地说。
想起王珏往日对唐秘照顾有加的种种,宴景行暗自磨牙,他回道:“你要是敢,我就告诉大伯前年过年的时候他珍藏的那块陨石是你弄成两半的!”
宴景虞吐了吐舌头马上偃旗息鼓,许焰则又上来凑了热闹,他拿出手机作势翻找:“也不知道这么晚了医院视神经科有没有人值班,我给小唐挂个号。”
宴景行“啧”了一声,斜睨了许焰一眼:“你被网红绿了那事,你忘记是谁帮你把散布消息的那个孙子找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