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之后才开口:“你女朋友要是因为生气离家出走了,你一般怎么处理。”
叶松唯一的恋爱经历是在高二的时候,相处还没一个月,人家女孩嫌他成绩退步跟他分手了。他硬着头皮编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一般送个包或者送一套化妆品哄回来。”
“好,那你帮我定块手表。”
唐秘平常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宴景行以为去俄罗斯出差的几天他会气消了主动回家。但是几天里唐秘并没有回家,也没有主动联系。想起叶松说过会所那天在停车场看到过唐秘,宴景行幻想着唐秘孤零零在昏暗的停车场等着自己的场景心里莫名一紧,他意识到或许要偶尔主动哄一下气红了眼的小兔子才行。
……
走过昏暗的楼道,宴景行皱了皱眉。这个小区又偏又小,物业管理也很松散,楼道里的照明灯昏暗的飞蛾都懒得靠近。他不由得想起唐秘拒绝自己给他安排资源的那天,蹙着眉,义正言辞道:“我不需要这些,我会自己努力的。”
宴景行嗤笑:“真是自讨苦吃。”
抬头核对了一下门牌,他不自觉的理了理领带,这才抬手敲门。
杂志拍摄的工作结束后唐秘一直窝在家里看《法医笔记》原著小说,对着镜子琢磨表情。他正准备练习台词,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唐秘猜想可能是快递,喊了一句稍等跑去开门,明朗的表情一瞬间拉垮下来。
宴景行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蓦然映入唐秘的双眼,唐秘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发起抖。
宴景行想象当中唐秘开门后看到他会很开心,像以往一样勾住他的脖子,亲他的嘴角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往日唐秘总是目光炯炯的样子,像壁炉里跳跃的火焰,烘的人口干舌燥。然而,此刻唐秘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是开心的表情,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眼睛半睁不睁显得漫不经心。
他的脸色沉了沉:“我来了不高兴?”
“你来干嘛?”唐秘问道。
宴景行挑了挑眉:“还在生气?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唐秘面露不解。
几天没见,宴景行发现自己再次见到唐秘如海棠花一样的水润红唇有些口干舌燥。他忍住将人抱住深吻的冲动,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在门口动静太大怕吵到其他住户,唐秘慢吞吞的让了一条缝隙。
宴景行进屋扫视了一圈,不满地啧了一声:“把东西带走就住在这种地方?”
唐秘皱眉,没有回答他:“你快走吧,我等下有工作。”
宴景行把礼品袋放到沙发上,自顾自的坐下:“L牌最新款的手表,赔罪礼。那天陈冲发酒疯我没有帮你是因为不想你被他黏上,一旦被他黏上你会很困扰。”
即便唐秘对奢侈品没有什么概念,但不妨碍他眼熟奢侈品界的王者L牌。他想起自己给宴景行买的那件风衣,可能不穿是因为太廉价了吧。
唐秘冷哼了一声:“你认为我是因为这个在生气?所以你纡尊降贵来接我回去?”
宴景行一时失语,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有猜测唐秘心思的耐心:“那你在气什么?”
唐秘气笑了,不论什么时候宴景行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他靠着那张小小的双人餐桌,过了一会才开口:“那天我很早就到会所,你们门没有关好,我在门口听到了你们聊天的内容。”
宴景行不认为自己会很刻意去记住一周之前的一顿晚饭,但是当唐秘提起的时候他瞬间就记起了那天陈冲他们说的话。虽然话说的有点过分,但他不觉得那几句话值得生气这么久。
唐秘没有给宴景行开口的机会,继续道:“那天,他们说你在玩替身把戏,说你把我当做徐锦棠的替身。”
听到徐锦棠的名字,宴景行的食指轻微抽动了一下。
他第一次注意到唐秘是在一个长辈的寿宴中,那天这个长辈的小孙女一直缠着他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让他有些烦不胜烦,但又没法直接走人。然后,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个好看的黑发小青年,穿着白色印花卫衣和浅色牛仔裤,一点都不适合这种商务场合。小青年站在他面前恭敬的说:“老板,那边赵总说有个项目有跟您合作的意向,想跟您详谈。”
怕他不能会意,说完还使劲wink示意,细长的眉眼像极了徐锦棠。
替他解了围的小青年后来向他伸出右手,用清澈的声音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唐秘,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