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缓兵之计。顾修明白了。

“不行。” 顾修悠然拒绝。“我都收了顾五预付的报酬了。九千块，十八场，我总不能收了钱不干活？”

……不是吧！顾彦简直要泪奔。五堂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坑我？！

“或者，你实在不行就下去，让顾五顾七他们上来。” 顾修很好商量的样子。

顾彦短暂地动摇了几秒钟。对于几乎已经支撑不下去的顾彦来说，这实在是个充满诱惑的提议。

但是不行。他很快清醒过来。不行。

五堂哥他们比他都不如，而且怕顾修怕得厉害，真的上场绝对只有挨揍的份。顾修是冲着他来的，凭什么让五堂哥他们替他挨揍？

“少废话了，来吧！” 顾彦叹了口气，再度摆出防御式，准备和顾修死嗑到底。

顾修微微一笑，抬脚踹了上去。顾彦双臂架住这一脚，往后连退了六七步，到底还是没能稳住，仰面摔倒在地。

然而顾彦心中却是一愣。这一脚……比昨天轻得多了。他现在看着狼狈，但是之前的连连退步卸了力，和昨天那种无从招架的一脚踹飞根本不能比！

所以他哥真的打算对他网开一面了？顾彦又试了几次，发现顾修的攻势始终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不由大喜过望。

哦耶！太棒了！苏仪干得好！

心里有了底，顾彦索性也不摆什么防御式了，直接和顾修打起了对攻。反正该摔的还是得摔，该倒的还是得倒，不如打得积极主动点，至少场面好看！

顾彦的这点小心思顾修怎么可能不明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顾修默契地和他打起了花拳绣腿的太平拳。

在台下的学员们看来，他们的教练明知不敌却慨然应战，屡仆屡起，不屈不挠，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至于顾家的几个兄弟……

“果然大哥还是心软了啊！” 顾十五挠了挠下巴。

“废话！好歹那也是他亲弟弟啊！” 顾七欣慰地发现他家杀神大哥还是有人性的。

顾五……受惊过度，还没缓过劲来。

虽然顾修没下狠手，顾彦还是挨了不少拳脚，摔了不少跟头，无可避免地伤上加伤。等到学员离开，顾彦立刻死狗一般瘫在地上。

“不行了？刚才不是还挺精神的？” 顾修好笑地踢了踢他，当然也比昨天轻多了。

“刚才有人在看……” 顾彦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趁着顾修不备骤然发难，双手抱住顾修的小腿用力一掀，然后整个人合身压上。

顾修一时不备被他压了个正着，抬眼看见顾彦正咧着嘴朝他狞笑，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样，顿感十分有趣。顾彦和苏仪在一起至少有一个好处：表情丰富多了。

“你想干嘛？” 顾修平静地问。

“你说呢？” 顾彦摩拳擦掌，“风水轮流转啊！终于轮到我揍你了！”

“是啊，风水轮流转。有本事你把我揍得一个月都爬不起来。不然，你懂的。”

顾彦当然懂，但他一点都不怕这个威胁。“用不着。我只要揍到你明天爬不起来就行。你收了五堂哥的报酬，接下来每天都要来的吧？刚好一天天接着揍！”

哟，有点脑子了嘛！顾修心中暗笑。“那么，你有没有想过……” 顾修一边说一边猛然拧腰，将顾彦掀翻在地，“你话太多了？”

顾五顾七顾十五围在演武台下，目瞪口呆地看着顾修和顾彦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是的，扭打。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就是两个人抱成一团滚来滚去，试图用体重压制对方。这种场面……他们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简直有种整个世界都崩坏了的感觉。

十分钟之后，顾修赢了。他趾高气昂地坐在顾彦腰上，俯视着累得喘不过气来顾彦，得意笑道，“认不认输？”

顾彦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仰头看着顾修，突然无比暧昧地笑了。“你很喜欢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