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教授却找到症结了。
等早饭过后,他特意请张妈去二楼他的卧室看一看。
他的卧室里也有一张四柱床,虽然不是英国定制的,但也是好木匠打的,用的也是好木头。
不过代教授的床上放着许多书,每天晚上书睡一半的床,他睡另一半。
他说:“我睡这张床太大了,正好想换个小一些的。您看呢?”
张妈虽然嫌弃这床是男人睡过的,但这也比从祝家楼把祝颜舒的床搬过来更有可行性。
他们现在毕竟是寄人篱下呀。
张妈叹气:“我也不是给您找麻烦,唉……”
代教授笑着说:“哪里的话?您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您,您跟祝女士是一家人,不计得失,一心一意。像我,现在除了学生就是书,父母亲人都半辈子没见了。”
代教授诚心诚意的让出自己的床,张妈就厚着脸皮接受了。
于是代教授和施无为也不用去祝家了,两人先要把床收拾干净,将代教授的被褥都抱下来,再将床擦干净,再想办法挪到楼上祝颜舒的卧室去。
杨玉燕站在楼下看,一时说:“幸好这房子是英式的。”卧室门竟然也是四面的,平时只打开一扇或两扇,全打开挪个家具小意思。
一时又说:“唉,可惜只有一张。”
她还是要继续睡小床。
要不然……等晚上关了门,张妈也看不到,她搬到地板上睡不就行了?不是一楼,天气也不冷,睡地板也可以的啊。
杨玉燕打定主意,还教给了杨玉蝉,想再拉一个下水,到时也有人陪着一起挨骂才不寂寞。
杨玉蝉揉着脖子,昨天晚上床不舒服,她有点落枕。
一听杨玉燕的好主意,思考片刻就答应下来,说:“那今天咱俩要先把地板擦一擦才行。”这样才能睡得安心嘛。
祝颜舒得知自己“抢”了代教授的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睡不好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只好腆着脸受了,再去找代教授道谢,夸他:“您真是有绅士风度。”
代教授搬床挪床一身汗,特意站得离她远一点,免得体味不雅,闻听此言,怕她心中再有疙瘩,特意夸张的行了一个宫廷礼,左膝下沉,右腿后滑,前倾身,扭头伸胳膊做天鹅展翅状,掐着嗓子用法语说:“您真是太客气了。”
正宗·法式·宫廷礼!
在英国没进化完全之前,法国宫廷礼才是最正宗的礼仪标准,连法语都比英语高贵。
一般二般的人还未必知道呢,现在的日不落,曾仰法国鼻息数代。
不过少女时期博采众国之长的祝颜舒自然是知道的,瞬间就笑弯了腰,等她再看代教授,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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