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根腿毛

德牧作为有名的猎犬,长相与实力都很凶猛,眼前这只跟常见的警犬、搜救犬又不同,明显是未经过训练的样子,野性昭然,脸上还有一道疤,看起来是一只很有故事的狗。

但在姜沅眼里,就是一个大写的凶字。

疤哥应该年纪不小了,凶悍之外,又有一种超脱的淡然气质,对姜沅视而不见,径自走到池边喝池子里的水。金鱼们被吓得缩到了一个角落。

姜沅呼吸都快暂停了,挪动着发软的腿慢慢往后撤。

这么古典雅致的会所,为什么会有一只没栓绳的大猎犬在闲逛?吓死了。

疤哥警惕性很高,姜沅刚一动,他就扭头看过来。姜沅赶紧停住,不敢乱动,身体僵硬地看着他。疤哥瞥了她一眼,转回去继续喝水。

姜沅继续慢慢往后撤,撤到安全距离,赶紧跑掉。

她跑回餐饮区的院落,确定狗没来追她,才抚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回到房间,第一道煎烤三文鱼刚好上来。送菜的旗袍美女将菜放好,端着实木托盘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退出去。

姜沅要了红酒,边吃边喝。菜陆陆续续上齐,她挨个尝过,味道都一级棒。

郭青那边忙完给她回了个消息问她在哪儿,姜沅干脆拨了个视频过去,给她直播吃饭。气得为了能穿下裙子已经连续一周不吃晚饭的郭青大骂她歹毒,一边骂一边却不挂,问她什么味道。

就这样在郭青的云陪伴下享受完一个人的晚餐,夜幕已经降临。

菜点的多了,姜沅心情愉快,吃得不少,不过还是剩了些,唯独那条鱼剔得干干净净。

她真是爱惨了这位大厨的清蒸鱼。

几杯红酒,姜沅喝得微醺,这个程度回家睡觉刚刚好,不醉,但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叫来适应结账,再次被告知不用买单。

姜沅的酒都差点醒了,今天又没遇到凌霍,是谁帮她买的?

这次的小美女可能是刚来的没经验,不像上次的打太极,一被问就直接交代了:“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姜沅愣了。她对桐木里的老板一无所知,对方为什么要两次请她吃饭?说来,会员制的会所她之所以能畅通无阻,难道也是老板的授意?

她对这位老板一下子就很有兴趣了。

“你们老板在哪儿?”姜沅问。

小美女指了指旁边的院落。

那个据说是老板私人领地的院落,百年梧桐树的所在地。姜沅打算去瞧瞧。

“艹,他肯定想泡你!你别挂电话,我看看又是哪个老东西想吃嫩草,待会儿要是有情况,我马上报警。”郭青义愤填膺地说。

“ok。”姜沅说,“保护好我方甜甜圈。”

姜沅拎了包出门,经过“私人区域,请勿擅闯”的小告示牌时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向前,迈步走进这个神秘的地方。

进门便瞧见了那棵百年老树,沉静而巍峨地矗立在院子中央,夜风沙沙拨弄树叶,给人一种静谧的安详之感。

有年头的东西总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敬畏,姜沅仰头看着沉默的老树,片刻后,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廊下立着一人,笔挺体面的白衬衣黑西装,微微扯松的领带,单手插兜的站姿,夹在指间吞云吐雾的雪茄,和烟雾后微眯起的一双黑眸……

四合院的景致干净漂亮,他以这样一副颓废精英气质站着,来一架摄影机,就是画报的拍摄现场。

调色都不用,画面已经足够好看,此刻略微泛黑的天色会自动添上一层朦胧复古质感。

姜沅愣了愣。

所以,这里的老板,是凌霍?

“姜老师总是给人惊喜。”凌霍站在檐下看着她,“没人告诉过你,在别人的地盘乱走,会惹上麻烦吗。”

“这谁的声音,好熟悉啊。”听筒里传来郭青狐疑的声音。

“你让你家小美女悄悄透露给我你在这里,不就是在等我来吗。”姜沅挑眉回视凌霍。

原来是他,那一切都说得通了。那天她和郭青能进来是因为他的授意,两次免单是,刚才小美女的“泄露”,恐怕也是。

凌霍垂下眼,敲了敲烟灰复又抬起:“知道还来。”

“卧槽谁谁谁!谁给你下的套?我报警了啊!”郭青不知道是太入戏还是意想不到,依然没听出凌霍的声音,紧张万分的声音仿佛已经马上就要按下110。

姜沅把手机拿到嘴边小声说:“甜甜圈准备牺牲自我拯救世界,早点睡叭over!”说完飞快挂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胆子大,脑子钝,已经察觉危险信息却一点不想退后。

凌霍这四个字,直接将姜沅心里绷了好久的那根弦扯断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头一歪,笑得很甜,眼睛却抛出钩子。

“凌老师,你是不是想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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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的背狠狠撞在沉船木架子上,才在疼痛里意识到,她对凌霍猛男的评价一点没错。

他比她想得还猛。

猛中之猛。

怎么进来的已经不用回忆了,反正就,被她自己一句话点着了。

在皇庭的那次她断片断得一干二净,不止过程和细节,连凌霍的尺寸究竟有没有粉丝拿着显微镜从各种照片的蛛丝马迹推测得那么厉害,都没印象。

现在也不用有印象了,因为凌霍正在让她重新体验。

她是被凌霍边亲边抱进来的,屋里的摆设极为简洁,纤尘不染得像是没有人气的样板间。

地上很干净,但她的双脚就没沾过地,背靠着架子,臀被凌霍托起。

烧得速度有点快,她的裙子还好端端穿着,凌霍也还是那副站到镜头前就是一副绝美画报的样子,两个人却已经负距离。

尺寸确实很厉害,显微镜女孩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的架子很结实,姜沅却被撞得快要散架,脚上的绑带凉鞋一只早就掉了,一只还挂在脚腕上晃晃悠悠。

她的手攀着凌霍的肩膀,他咬着她的脖子,好几次都感觉像是要咬断她的喉咙。

姜沅喘得乱七八糟,终于明白上次那一身惨不忍睹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凌霍恨不得把她给捏碎。

她仰头靠在架子上,正意识溃散间不知怎么瞥见一道黑影,猛地一激灵,整个人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了凌霍。

“狗狗狗狗狗狗……”

是那只大德牧疤哥,正站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姜沅慌得喊了一连串,话都说不完整。

凌霍偏头,低哑的嗓子斥了声:“出去!”

疤哥的表情立刻露出一丝委屈,特别小声地哼唧了一下,哒哒走出去。到院子里蹲着,继续用炯炯有神的的眼睛看着他们。

姜沅扛不住,推推凌霍:“换个地方,它在看我……”

“姜老师还怕看吗。”凌霍的嗓音低沉得要命,抱着她走向一张实木书案。

她不是怕看,她是怕狗。

运动还在继续,姜沅被吓得发白的脸色没几下便又重新泛起红。

从正门一路进来,衣服四处散落在途径的架子和桌子,最后到床榻时,姜沅已经被剥干净,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凌霍把她放到床上时说:“轻了。”

姜沅断断续续地说:“这你都能抱得出来?”

拍戏太累,盒饭她又吃得少,不顾距离上次也就轻了不到三斤,凌霍不仅是个狗鼻子,还是个称吗?

“摸得出来。”凌霍在她身后,咬上她的后颈。

姜沅看了眼凶上的手:“……”

放你的大狗屁,她就瘦了三斤,还能都瘦到凶上?:

凌霍的头埋在她颈间,牙齿碾上那里细软的皮肉。太娇太嫩,轻轻一下就留了红引子。

蚊子包被他咬了一口,又痒又疼,那滋味真是难以描述,姜沅嘶嘶叫:“别咬那儿,凌霍……”

她没叫他凌老师。

凌霍顿了下,托起她的脖子从背后吻她,把她仅剩的一点气力都吞掉才放开。姜沅虚软地趴在床头,窗子正对着院里的梧桐树,风声簌簌,她哼哼唧唧的叫声全被树上的鸟儿听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沅指尖发麻地倒在床上,直接就昏睡了过去。黑发铺满枕头,她蜷缩着身体,月光从窗户进来,披洒一身,映着那身肌肤白瓷似的。

凌霍套上裤子下床,背上的一道道疤痕在昏暗室内模糊不清。

他走到架子,抽了一根雪茄点燃,坐到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烟雾后的眼睛深幽幽一片,不知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