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都清和江峙同时转头,看到高扬波也带着毛线帽子和防风手套,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
秉着早起的学渣有作业抄的信念,玩游戏到凌晨四点的他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起床,在万恶的开学第一天,勤勤恳恳地准备去学校抄作业,谁想到一大早就是暴击。
凭什么!
他饭都没吃几口赶着去抄作业,这两个人竟然还在悠闲地亲小嘴!
满腔的义愤填膺,在被江峙冰冷的眼风扫到的瞬间,化为乌有。
算了算了,被打断亲嘴的二爷可比他更生气。
江峙森森地盯了他一眼,高扬波确定,那一眼里有杀气!
杀气的具体成分有待分析,但欲求不满的含量绝对排在第一。
高扬波缩了缩脖子,祭出开学的标准问候语:“那啥,你作业写完了吗?”
好好的气氛被搅,江峙的手被沈都清拨掉,看高扬波格外不顺眼,冷淡又没有耐心,只回了一个字:“没。”
便甩下他,和沈都清一起骑车离去。
“那你还有心情……”
高扬波吞下最后两个字,默默跟在后头,在心里自问自答。好吧,要是他有人亲小嘴,谁还管狗屁作业。
不过现在又没人可以亲,当然还是作业比较重要。他在后面问:“沈都清,你作业借我抄抄呗。”
沈都清回头对他一笑:“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不给人抄作业的。”
高扬波这才想起来,同样的问题元旦假期他问过一次,沈都清当时说:“你不会的都可以问我,也可以请我给你补习,但我不会给你抄作业。”
这是个非常有原则的学霸。
高扬波不服气地问:“那江峙抄你的作业,你也不让抄吗?”
他不太相信江峙开口沈都清真的会拒绝,所以一定是区别待遇,不公平!
沈都清悠悠道:“我们二狗哥哥才不抄作业。”
高扬波:“???”
谁是二狗哥哥?二狗哥哥是谁?为什么他的二爷听到这种乡村非主流称呼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追不上进度、感觉被甩下八千米的大护法有点崩溃。
高扬波吭哧吭哧快骑几下追上去,给江峙使眼色。
江峙今天对他无比嫌弃,不搭理。
高扬波拼命挤眼睛。
“……”
眼看他快把自己挤成斗鸡眼了,江峙放慢速度,跟沈都清拉开了一段距离,皱眉吐出非常冷漠的一个字:“放。”
高扬波屏着呼吸:“你成功了?”
这话问的非常隐晦和模糊,成功什么?成功告白?成功上位?还是成功三垒?
江峙的回复是一声:“嗯哼。”
具体问的是什么不重要,反正成功了。
高扬波独自消化了好一会儿。
虽然在大家眼里早就默认了这俩人的奸情,“二奶”都叫顺口了,但其中玩笑居多,现在他们终于真实地搞到一起了,心情还是很不同的。
有一种,怎么讲……家里的猪在拱白菜,拱来拱去终于成功啃了一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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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校门时,高扬波已经消化完毕,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儿子娶媳妇儿(?)的高兴之情。
连五十多套卷子没写都不慌了,进了班也不忙着找人借作业,喜气洋洋地拿着手机给183天团——上次被临时征用改为沈都清夸夸群,还没改回来——分享喜报。
【同志们!热烈庆祝我们二爷和女魔头终于搞上了!!!】
然而他忘了沈都清如今也是群成员之一——
整个教室都弥漫在借作业抄作业的紧迫氛围中,沈都清正在看江峙昨晚做的试题,听到手机叮咚响,想起没调静音,拿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群里欢喜鼓舞犹如过年的场面。
小淫淫:【实义的搞还是虚义的搞】
这条消息被淹没在一片【他们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吗?】中。
小高高:【不一样!现在有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