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叛逆。
他把手机从高扬波手里拿回来,打算把帖子删掉。
沈都清的消息就在此时进来:
【江二狗限你五分钟之内把帖子删掉不然有你好看:)】
标点符号都没有,可见之生气。
本来是要删的,但沈都清这么一说,江峙反而不想删了。
你让我删,我偏不删,就是这么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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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都清领着金老板在江家外面的马路边蹲了快半个小时,才蹲到大半夜回家的某人。
江家的车,沈都清往路中央一站,司机远远瞧见她,放慢车速停了车。
后座上的人在睡觉,司机不敢打扰,打开车门下去问情况。
沈都清只有四个字:“让他下来。”
这些小姐少爷脾气都大,司机不敢惹,回去踟躇地叫醒江峙。
江峙被吵醒,极不耐烦地侧身,面向座椅。
“二少,都清小姐在等你呢……”
足足一分钟,江峙才坐起来,拉开车门迈下去。
秋天夜里风有些凉,他头昏脑涨的清醒了些,瞥了眼前方气势汹汹来堵人的一人一狗,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他喝得不少,司机不放心,还要说什么。
他已经手插在兜里,慢悠悠朝那边走了过去。
沈都清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把老爸的高尔夫球棍带出来。
就应该一棒子把他打到北极去。
江峙走到她跟前:“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见我,大半夜在路上拦车。”
沈都清给他一个假笑:“你说呢。”
江峙得意,闲闲地伸了个懒腰。
沈都清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遮了下鼻子。
这个嫌弃的小动作让江峙不高兴了,“你捂什么鼻子,我有那么臭吗。”
“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懒得理你。”沈都清无语,“现在,立刻,把帖子给我删掉。”
江峙嘴角一扯,俯首看着她:“你让我删我就删,我怎么那么听话?”
沈都清冷冷道:“你不删,今天别想走进你家门。”
“怎么,你这是想邀请我去你家?”
江峙拿你怎么这么不矜持的眼神乜她,啧了一声,“大半夜的,你知不知道避嫌。”
沈都清:“……”
她不应该对这个人的人性抱有期望,和他废什么话,浪费生命,就应该上来直接把他套上麻袋,揍一顿扔江里,说不定还能把鱼喂得肥美一些,造福小区居民。
她忍了忍,最后问:“你删不删?”
江峙把欠揍发挥到了极致,又低头凑近了些,噘着嘴缓缓吐出一个带着酒味的字:
“不。”
“好。”沈都清没有像他预想的暴跳如雷,而是冷静地说,“在这儿等着。”
说完,转身往家走。
金老板像个忠实的保镖,立刻跟上。
江峙大概是喝酒喝傻了,还真老老实实在那儿等她。
站着头晕,坐在马路牙子上,两只手撑在身后,长腿伸展,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脚尖。
沈都清再次从家里出来时,已经至少过去十分钟。
远远见江峙坐在地上,不仅真在原地等她,还悠闲地赏起了月。
听到她的脚步声,江峙回头看了一眼,慢吞吞站起来。
他瞧见沈都清在距离五米的地方停下,指挥金老板坐下,然后在它面前放了个东西。
路灯不够亮,草丛黑,他的神经被酒精泡得迟钝,没看清。
只看到沈都清拎着一个桶,朝他走过来。
还挺沉的,她走得有几分吃力。
拎桶干嘛?
要帮他洗澡吗?
事实证明——是的。
沈都清走过去,拎着桶站上花坛。
江峙还在看她。
沈都清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举起水桶,兜头朝他泼下去。
哗啦——一声。
一桶混着冰块的冰水,刺骨的冰冷从头皮浇下,瞬间让江峙整个人僵硬。
剧烈的冷刺激下,全身肌肉反射性紧绷,人是连叫声都发不出的。
江峙被冻懵了,身体仿佛被冰封,僵在那儿半天,才猛地大喘一口气,活过来。
他低叫了一声,牙关都开始打颤。
他哆嗦着抬起头,每一个字都是从牙关挤出来的,“沈——都——清——”
沈都清已经拎着桶跳下花坛,麻溜地跑远。
边愉快地喊:“金老板,快跑!”
金老板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立刻叼起地上的东西迅猛转身,与沈都清同时跑回家。
一人一狗非常默契,作案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只留下江峙浑身湿哒哒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在秋天的夜晚感受到了一场深冬的寒冷。
透心凉。
萧瑟的秋风里裹挟着少年磨牙切齿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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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个句号的帖子依然挂在首页,一大早还有不少人排队打早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