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三兄弟,谢苗也愣了,“他这是怎么了?你们又去找他麻烦了?”
“没有啊。”
“那他干嘛突然跑来和我道歉?”
“不知道。”
谢苗蹙起眉,“你们觉不觉得,他脸上的伤好像比昨天还重?”
她一说,谢建华几个才反应过来。
“是啊,他那脸都快肿成猪头了,昨天他来咱们家的时候还没这样儿,他这是又让人揍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爹听说他闯祸了,回去把他修理了一顿。”
孙雷他爹要是真对他这么严厉,他还能一天天啥也不干,没钱了就冲父母伸手要?
谢苗有些不信,但除了这个,她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想想只要不是几兄弟干的,就与自己无瓜,她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当天晚上,谢苗就将作业全写完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见天色还不错,她找了个背筐,准备上山捡点蘑菇。
随着天气变冷,园子里的菜渐渐少了,倒是山上现在都是蘑菇,正是吃蘑菇的时候。
谢苗虽然在家不干活,但从小没少跟着自家大伯往山上跑。王贵芝还是比较放心的,嘱咐了孙女两句“别太累着”“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就放人了。
谁知今年蘑菇不太收,谢苗往深山里走了走,才捡了差不多半背筐。
她估算了下,这些应该够吃两顿,剩下的还能晒一点。正准备下山,突然发现了自家大伯做的记号,还在记号附近看到了野兔的脚印。
村里人常说兔子转山坡,转来转去回老窝。
意思是野兔这种动物它有严重的强迫症,跑得从来都是同一条路线,根本不换。只要发现脚印,在附近设好陷阱,它就有很大几率自投罗网。
谢苗根据记号在附近找了找,果然找到她大伯设的陷阱。
可惜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抓到野兔。
谢苗有些失望的把陷阱上面的掩护重新弄好,起身刚要走,目光触及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谢建华他们立马心虚地躲开她的视线。
“还真是?”谢苗有些想抽嘴角。
来的这母子俩,女人叫姜继红,少年叫孙雷,都是河西大队的。
但姜继红是河东大队嫁过去的,孙雷也在村里十分有名,谢苗倒还都认识。
她不明白的是,孙雷比顾涵江还要大上一些,家又住在河西,向来就跟谢家三兄弟没多少往来。三兄弟是怎么跟他打起来的?而且看起来还占了上风。
谢苗有心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外面姜继红已经将儿子拽到了她大伯谢卫国跟前。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原本我也没想来。可你们家孩子说动手就动手,三个打我们家大雷一个,瞅瞅把他打的,哪有下手这么重的!”
谢苗这才注意到孙雷很对称地被揍了俩乌眼青,鼻子上还塞着两坨做工粗糙的红色卫生纸。一喘气,卫生纸参差不齐的边缘就跟着飘啊飘,很有几分,额,滑稽。
谢建华几兄弟也看到了,立马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被谢苗拿眼一瞪,又都老实地装起鹌鹑。
刘招娣听到姜继红那话,却不乐意了,,“就一点皮外伤,哪儿下手重了?”
她就谢建华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溺爱非常,一向护短。
再说明明是三个孩子一起打的人,对方进门却先找自家丈夫。这不是看谢卫民是大队书记,他家卫国啥也不是,欺负人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