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委婉的提过很多次,后来只要他外出应酬。
贺梨都不会放心先去睡,要等到他晚上回来了,亲手做一份暖胃粥给他垫垫。
往事似乎还历历在目,她眼睫毛下,划过一抹浮动的情绪。
邵其修将俊漠的脸庞贴在她的脖侧,丝毫不顾及现在他只穿着条黑色的西装裤,距离靠的近了,贺梨耳畔都能清晰听见他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的沉重。
过了一会,她很不适应这样被抱入怀的姿势。
贺梨轻轻推开,见邵其修紧蹙双眉,一时被塞卡的气憋在胸口,吐了吐气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等会妈又来敲门,你自己开。”
邵其修目的达到,也没胡搅蛮缠。
卫生间的灯光被打开,浴缸的水哗啦啦的流下。贺梨蹲在旁边,指尖试探了一下水的温度,然后开始往水里放几滴薄荷味道的精油。
她放好水,从柜子里翻出了男士的浴袍,低头,闻着气味干净,应该是邵夫人早就有所打算,吩咐保姆提前备好用品。
贺梨表情很淡,将浴袍放在一旁,然后推门走出去。
邵其修已经坐在了床边,垂地着头,双目半合,似乎在等她。
贺梨注意到一旁床头柜放着药,应该是邵夫人又上来了。
她视线移下,落在地上凌乱的衬衫和西装上,最终还是走过去,把这些都捡起,平静出声道:“水放好了。”
贺梨没叮嘱他别洗太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邵其修这才站起身朝卫生间走去,砰一声,待门关上后。贺梨觉得空气都流通了起来,她看向空调的温度,又想到男人身体不适,到底还是做人善良,转身去抽屉找到了遥控器,把房间里的温度给调上去了些。
邵其修洗澡速度不紧不慢,待出来后,明显感觉到房间的温度不一样了,他侧目,视线寻找到已经坐在床边另一侧的女人。
贺梨挺直着背脊看着他,见邵其修挺拔的身躯披着白色浴袍,连衣带都没有系,敞开的衣领处,隐露出胸膛健硕的肌肉线条。
看一眼,仿佛会烫伤人。
她脸颊的皮肤表层温度慢慢变高,眼神闪躲,低声说:“把药吃了。”
邵其修迈步走过来,明明还隔着距离,气场上却无形中有一种属于男性的压迫感。他没有对她继续动手动脚,将几片药服下,薄唇扯动道:“去把你身上劣质的香水味洗干净。”
贺梨整天待在花店里,难免会染上一身花香。
会有劣质的香水味,是因为下午她给他定的玫瑰花喷了几下香水,其实味道应该已经很淡了,也躲不过邵其修这个男人活的精致,嗅觉比女人还敏感。
贺梨抿了两下唇,说:“我以为你闻习惯了。”
毕竟孟馨蔚每天收到的玫瑰花都有这种香水味,邵其修难道没闻见吗?
不管有没有闻见,现在男人嫌弃她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贺梨低垂下眼睫,突然不说话。
她默默地拿出衣柜里的睡衣,选了一件最保守的,然后朝卫生间走去。
没走两步,邵其修在身后问:“你戒指哪去了?”
贺梨的手指纤长,白皙又柔软,指甲是自然的颜色,先前戴着婚戒,衬得每一处的细节都是极美的。
邵其修今晚握住她指尖的时候,发现无名指上没了戒指。
贺梨平静转过身,看着他说:“被我掉了。”
她少说了一个扔字。
因为待在这个封闭幽暗的房间里,贺梨识时务,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抵抗不住邵其修的强势,他要想做点什么,这里又是邵家的地盘,她根本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