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混晏城这个圈,有什么消息都是共通的。
简湘也不愿意看到贺梨处处碰壁,跟她说明白:“邵其修竟然有本事冻结你名下所有资金,就有本事让我们不能借钱给你,除非你回贺家要生活费。”
倘若能回贺家要,贺梨就不会找到大学室友简湘这边了。
“又是因为你奶奶养病?”
她低着头,在简湘笃定的语气下,轻声说;“简湘,所有人都说邵其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就连贺家也是极为尊重她们的姑爷,我回家哭诉,只会让奶奶挂心。”
贺梨说着抬起头,笑容很无奈:“邵其修的母亲也会知道。”
上次就是让邵夫人知道了她和邵其修分房睡。
然后别墅除了主卧以外,每扇门都让邵夫人亲自锁上。
贺梨的性格,驾驭不住这位厉害的婆婆。
简湘很是同情:“你哦,就是被邵家母子给拿捏的死死。”
贺梨胸口的滋味略涩,视线落在芝士蛋糕上,又说:“简湘,我中午没吃饭……蛋糕好甜,能不能给我再点一份。”
简湘惊得手上烟都掉了,猛地坐直:“邵其修这个畜生,真的一毛钱都没留给你?”
贺梨饿着肚子说:“我不给他打电话。”
简湘看了简直心疼死了,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一口气点了十分八分甜品,表情对男人的过分行为很是轻蔑:“结婚有什么好,当初你没出嫁,贺家娇养着你,什么山珍海味不是往你嘴里送,这个狗,竟敢虐妻。”
“我今晚不想回家……”贺梨轻轻叹气。
简湘用一种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她:“他不会家里连饭都不给你吃吧?”
这倒不会。
贺梨摇头说:“他就是想让我跟他说话。”
“说呗。”简湘也是刚烈性子,以至于看不上任何男人:“张口把他骂到吐,看这个狗,还敢不敢冻结你卡。”
贺梨觉得这招行不通,邵其修的体质有点偏受虐狂倾向。
你越和他怒目厉色,他就越觉得你有意思。
她是真的不想理邵其修了,没有开玩笑。
傍晚离开咖啡厅,简湘给了她一百块钱路费。
临走时,还千叮万嘱说:“你别透露出去我给你的啊。”
贺梨语气平静提醒:“你之前还骂他是狗呢,又怕他。”
“这不一样,我是帮你骂的。”简湘撇清的一干二净,挥挥手走人。
贺梨站在路边,天空已经不飘细雨了,呼吸进去的温度是清凉的,她看着繁华的街道,眨了眨眼,不知何时已经难掩婆娑。
当天晚上,她没有很早回家。
简湘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身边没有人会借钱给她。
贺梨顾及奶奶养病期间,也不能不懂事回贺家求长辈做主,何况她清楚邵其修那张嘴,就算事情被捅破了,他也有一万种说辞能把这事翻篇过去。
为今之计,贺梨身无分文,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是需要找份工作。
她前两天在朋友圈看到简湘转发过一条花店的招聘消息,老板是她的堂妹简娉。
两姐妹都是不婚主义者,而简娉是圈外人,贺梨花了三十块钱打出租车,找到了她的店。
街道巷子的拐角处,花店的门口上方挂着一块醒目的招牌——芳馨花屋。
一个从店名上看就不是很打眼的地方,贺梨走进去,看到里面装修一般,琳琅满目的鲜花都放满了一地,留给客人的地方不多,她视线很快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披着黑长发的女人站在收银台前,专心修剪鲜花的枝叶。
贺梨正犹豫间,店主人已经转过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