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听下来,看着施宜初痛苦的表情,只能说:这是心病。
从小被外婆洗脑后,这种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了,就算遇上喜欢的人,却因为两人悬殊太大,就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感情。
施宜初说着,就开始流眼泪:“我有时候真的想,真的想……”
下半句话没说出口,温酒察觉出什么,猛地拽住了朝天台外迈出的女人。
施宜初手腕受力,狼狈地朝后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愤怒且漂亮的脸。
温酒狠狠地,把她一推,也不管这女人跌倒在水泥地上,手心被摩擦出血,深吸一口气,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缘故,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自杀,到底是压不住上来的脾气,怒道:“你要死就别死在我眼前,我还有未来几十年好日子要过,不想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施宜初手心疼,胳臂也疼,全身的骨头感觉都被摔得移了位。
她眼眸流下泪,没有停止过,麻木地听着温酒在骂自己:“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你高学历,工作单位高薪,又有一位高富帅未婚夫,还有徐家这个首富做靠山,你还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理由,就因为得不到一个男人就寻死觅活,我要是徐卿寒,我也不要你,施宜初,你这样的女人作起来是拿命来作,孟岣还敢娶,你回家烧高香吧。”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根本不懂我的人生。”施宜初被刺痛了伤疤,想要伸手去抓眼前的女人。
温酒直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加上那五根手指印,让施宜初看起来狼狈不堪,秀发凌乱地挡住了半张脸,好一会儿都僵硬住了般,没什么动静。
温酒冷着眉眼,语气也拿出了平日里训小豆芽的严厉,教训着施宜初:“这巴掌就当我良心大发给你的,你要没有徐家,你可能只是一个从福利院长大,读个普通学校,找份普通工作,凭借着几分姿色,嫁个有钱家庭的普通女人。你以为现在不要徐家的钱和任何资产,就可以惦记着人家儿子了?你这样,在孟岣眼里就是个玩笑,他娶你,在外面尊重过你吗?”
随着温酒的一句句话,施宜初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她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字来。
“行,你要跳楼是吧,现在就去。”温酒伸手拽起了地上的施宜初,虽然力气不大,不过对付这个消瘦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直接将施宜初朝天台一推,与外面就隔着很久的距离,只要稍微用力,就能下去了。
两人乌黑的秀发被冷风吹散,悬站在这上面,施宜初这会才觉得瑟瑟发抖,冷得四肢都僵硬了,她下意识地用力去摇头。
温酒盯着她的表情,声音很冷:“跳下去,对徐卿寒的生活来说没什么变化,对你公司的上司同事来说,用不了多久就完全忘记施宜初这人是谁,对孟岣来说,呵,他顶多就是换一个更新鲜的老婆而已,你还想死吗?”
施宜初脸色如纸般苍白,开始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开始痛苦的哭出声。
温酒慢慢地,才把她从天台放下来。
看着施宜初哭得瘫坐在地上起不来,温酒语气冷漠无情,警告的声音恐怕是多年后,都能令人历历在目:“你要不想死,从这里走下路去后,以后就别再给我来什么自杀未遂,否则,我成全你,亲自开车把你撞死一了百了。”
……
离开医院,周围的人屡次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施宜初,大概是看她一身白裙脏兮兮的,头发也半干不湿,额头还包扎着伤口,脸也是肿的,就跟被什么人暴打了一顿。
温酒将人带上车,从后备箱扔了件外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