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失色的面容渐渐地恢复冷静,将指尖从他手掌收回,出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昏暗的环境下,也不妨碍孟岣打量她的视线。
半响,他菲薄的唇意味不明地发出声:“去了趟徐家就失魂落魄回来,见了谁?”
施宜初眼睛定定看着他,没有半分想开玩笑的心情。
孟岣身形朝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西装裤的长腿翘起二郎腿,两人之间气氛似乎僵持了半响,直到施宜初站起身,面容寡淡,去将墙壁处的开关打开。
明晃晃地光线直直下来,将客厅每个角落都照映得无处遁行。
她没有转过身,半掩下的眼睫毛不知心绪几许。
直到了男人嗓音传来,听不出喜怒:“过来,送你一件东西。”
施宜初并不愿意接受有关孟岣的任何东西,哪怕是花了他几分钱,事后都会换一种方式还回去。
她这种骨子里清高的劲儿,每次孟岣只是看着她露出嗤笑声。
到了夜里,也会效仿着,变着方式原原本本,还她身上去。
施宜初太了解这男人嬉皮笑脸下的专断,就算强迫,也非达到目的不可。
她没有说不要,只是脸上也没多少惊喜表情。
“不问问?”
他主动这样说,施宜初才会赏脸两个字:“什么?”
孟岣修长的右腿微微屈起,伸手从他裤袋里,掏出了红色绒料戒指盒。
女人看到或许会欢喜,而施宜初异常平静的问:“什么意思?”
“到年纪,该结婚了。”孟岣将戒指盒放在茶几上,他站起身,身形被半休闲的西装衬得修长,显而易见是有长年坚持健身的,骨骼又生得极好,完美的烘托出了一位艳丽公子哥的身影。
有钱还会大方给女人花,这无疑成了他孟岣谈情说爱的资本。
施宜初不信,孟岣会从此收心。
而他也只是把戒指盒朝这一扔掉,便出门了。
好像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送这个,没留下只言片语。
施宜初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走向自己公寓里的卫生间。
夜晚,哪怕是十点多,窗外也依旧繁华热闹,不少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施宜初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平时酒量没那么浅,或许是有心思的缘故,一杯下肚,有些醺然了。
她只披着一件松垮的浴袍,斜躺在单人沙发上,手指握紧酒杯,盯着红色酒里倒影的自己面容。
卸了妆后,苍白,麻木又憔悴万分。
施宜初放下酒杯,又伸手去拿起戒指盒,指尖一遍遍地摩擦着边缘,没有打开。
她翻出了手机的通讯录,从第一页开始翻,有的名字熟悉,有的名字只有几分影响,甚至是看到一些姓甚名谁的人,早就忘了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