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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情况?为什么两次见面的阿姨会坐在桌子后面?

为什么裴宿会喊她妈???

看着少年瞪圆眼睛,满脸错愕,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优雅端坐的秦亦笑意盈盈:“小朋友,咱们又见面啦。”

一个又字,惹得其余二人纷纷看向何廖星,又看向秦亦。

何廖星此时仿若被惊雷劈过,之前跟秦亦见面说过的无数虎狼之辞尽数往外冒,一句又一句,直把他整个人劈得外焦里嫩。

指责对方父母不同意是不讲道理,不知羞耻说要开展地下情,口出狂言要私奔,就在之前,他还跟对方说等待自己的是腥风血雨…………

难怪他等不到裴宿时,她也等不到她儿子,难怪她说下次有机会见面,难怪在说到她是裴宿父母朋友时,她笑着没说话,那时他以为是默认的意思,可没想到……!

天呐,他真傻,真的!

这一瞬,何廖星羞得只想找条缝钻进去,他还见什么父母,他所有底子里子全都暴露在对方面前了!

何廖星仓皇,无助,弱弱地喊:“……阿,阿姨……?”

“怎么不叫伯母了?”秦亦微微笑着,“我更喜欢听你叫我伯母。”

何廖星根本没脸看她:“……伯母。”

裴宿迟疑道:“你们见过?”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昨晚何廖星说过,见到个聊天聊得很开心的阿姨,也记性不好,记错儿子考试时间。

……这么巧?

秦亦颔首:“见过两回。”

裴声之前就猜测他俩可能见过,这会儿听见也不稀奇,何廖星离他近,他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他。

不同于他之前提过的妖精,勾人,少年乌发雪肤,坐姿规矩端正,倒瞧着有点乖巧。

裴声并不是个简单能被皮相迷惑的人,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刚想扮白脸,沉下脸吓一吓对方,手却被秦亦按住了。

秦亦柔和地对何廖星笑:“孩子,过来。”

何廖星从巨大冲击中稍微缓过来点,在经历了错愕,不可思议,尴尬,羞耻,自闭种种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后,他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仿佛有种反正再也不能更丢人了的心理,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

他木然地挪过去,在秦亦身边坐下。

秦亦凝视着何廖星:“你喜欢裴宿?”

何廖星点点头,诚恳道:“我喜欢他,我会好好对他,人的一生很长,我想跟他一起度过。”

秦亦笑了起来:“听说我不同意你们就会私奔?”

何廖星脸颊腾地一下烧着了,窘迫得说不出话。

“会觉得来见我们,能影响到你一生,我相信你对裴宿的感情。”秦亦慢条斯理拿出来一个镶碎钻的宝石盒,“不必私奔,光明正大去做你们想做的吧,我祝福你们。”

她把宝石盒推到何廖星面前,伸手揭开,里面安静躺了块玉佩,她笑着道:“这是裴宿出生时我们给他买的一对玉中其中一半,我收了十七年,等以后他结婚时送给对方,现在也是时候该拿出来了。”

何廖星怔怔地看着宝石盒里散发温润光泽的玉佩。

这个玉佩,分量很重。

秦亦声音和煦得像是微风:“你说你俩的感情是海面上的巨轮,那无论以后是顺境还是逆境,快乐或忧愁,我祝你们安好无恙,勇敢向前,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