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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店外走进来俩抬着废玻璃的人,横幅有点长,需要两个人拉着,班长站这头,何廖星拉着横幅不断往后退,没有注意到后面。

老板抬眸看见这一幕,吓得一抖,高着嗓子喊了声。

抬玻璃的人急忙往旁边一拐,何廖星听见喊声,赶紧一侧身,但尖锐废玻璃却擦着他手臂划了过去!

老板心惊胆战,飞奔过来拉他手:“孩子你没事儿吧?”

何廖星穿着薄款牛仔衬衣,那一划,在他手臂上划出道弯弯口子来,血滴答顺着伤口往下流。

班长立刻把横幅一扔:“何廖星!”

他看见一边桌上有纸,立刻拿了卷纸过来,嗖嗖嗖抽了一大长条,焦急地帮他摁住伤口。

“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搬运玻璃的工人开口道歉,“我们也没看见,真不是故意的。”

现在的孩子都金贵极了,稍微磕着碰着,家长都得心疼死,到时候找上门来,他们一个月工资说不定都不够赔。

何廖星咬牙嘶了声,捂着伤口,勉强朝他们一笑,安抚道:“我没事。”

老板实在过意不去,带何廖星去药店清洗伤口,涂了药膏。

回去时,班长时不时看着何廖星伤口,不住后怕:“这万一再偏一点,戳到胸口或者腹部,那可就不得了了,唉,我之前就不该叫你来。”

何廖星把衬衣袖口卷下去,遮住胳膊上的伤口,宽慰道:“想开点,老板还送了我们打折卡,以后我们去了就能打折,这么一想是不是还挺划算?”

少年是认认真真在劝人,语气亦很柔和,班长偏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脸:“你怎么心这么大啊星星。”

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居然还能分神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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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上时,因为运回来很多零食饮料,气氛一下子十分活跃,众人闹了会儿,在老师过来上课后,又开始紧张起来。

考试前最后一天,不上晚自习,要布置考场。

班长知道何廖星手受伤,赶紧过来帮忙他搬桌子搬书,其余人这才知道何廖星去拿横幅时不小心受伤,纷纷围过来慰问。

何廖星头都大了,他真觉得自己受的是小伤,可被大家这么一围,他有种自己身患重病的感觉。

“没事,什么大玻璃啊……那就是个玻璃片……对,别人没怎么注意……不影响考试。”

“写字疼不疼啊?”

裴宿从办公室回来,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几个人围着何廖星。

何廖星刚想回答不疼,一点都不疼,甚至还能做几个俯卧撑,但不经意间瞥到裴宿进来时,他霎时舌头像是打结了似的:“……还好。”

“那你吃饭怎么办?要不要买点带牙签的东西吃?这样比较方便?”

何廖星笑了下:“好,谢谢关心。”

裴宿路过他身边,停下脚步,融入站着的同学里,开口问:“怎么回事?”

何廖星还没开口,便有人主动说:“何廖星回来时,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下,听班长说流了很多血。”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一传十,十传百,一道口子都能被他们说成被砍了一刀。

何廖星解释过很多回没有很严重,还给他们看过伤口,这次他们这么说,何廖星刚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会儿没吭声。

“这样啊。”裴宿看着何廖星,淡淡道,“那你注意休息,早点好起来。”

态度温和而冷淡,像是对待再普通不过的同学,挑不出任何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