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菜两条眉毛都快皱到一起,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是只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小动物。
“我怀疑他说的人就是我,亏我做完后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可一对答案,瞬间被打回原形。”梅菜挪开掌心,看骰子,顿时心尖一颤,“完了完了,我居然是小,这是大凶之兆啊!”
前桌接过骰子:“该我了该我了,我来摇一下。”
梅菜生无可恋地把骰子交出去,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我上有爸妈爷奶,下有八岁小弟,还有女朋友,如果这次没考好,被请家长,我干脆跳楼算了。”
何廖星正在往外拿书,闻言,接话道:“然后你女朋友和你那一大家人全都围尸体边哭,学校发现你早恋,再把你抓起来鞭尸?”
梅菜:……!
梅菜被吓得一哆嗦,绝望地捂住脸:“太惨了,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种坎坷人生?”
何廖星安慰性地拍了拍他肩膀:“梅菜,你清醒一点,这才是第一次月考呢,你要是每回月考都要去跳回楼,那估计高中读完,教学楼应该会被你玩成跳楼机。”
何廖星安慰人的方法有奇效,直接把梅菜刺激得一个激灵:“……这么想想也对,老子还有十几次楼要跳呢,不可能死在这一回,这说明我不必过分担心。”
“对,”何廖星伸手薅了把他头发,语气慈爱,“完全不用担心。”
梅菜被这个神奇逻辑给洗了脑,居然当真就不担心了,但安静了会儿,他又想起何廖星来:“你考得怎么样啊?”
何廖星估摸了会儿:“应该前进两百名没问题吧。”
“嗨,两百名那不可能。”梅菜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埋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他凑过去,低声道:“我们班王虎,你知道吧?他名次一直稳定在班级前十,年级前两百,可这回,因为临时换卷子,难度又那么高,考试时他心态直接崩了。对答案时,发现自己将将四百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比他平时正常分数整整低了一百多!”
何廖星惊了:“真的假的?”
“像他这样的人不少,稳住分数的人也有,但占少数,毕竟这次卷子真的太难了。”梅菜虽然是个学渣,但平时也偶尔会听课,成绩一直保持在中下游,但被这次考试打击得不轻。
他继续劝道:“所以我说,星星,你还是把心理预期放低一点,你才认真学了十天,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扎扎实实学了一年多的人?我怕你到时候失望,也受到刺激。”
说着梅菜还十分贴心地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觉得我成绩估计就在一千多名徘徊了,星星你估计也跟我差不多。”
何廖星想了想:“那我去问下我的幸运星。”
遇事不决,靠玄学。
何廖星脚尖点地,身体往后仰,背脊靠到身后桌子上,他侧身,伸手敲了敲裴宿桌子,偏头看他,一本正经问道:“幸运女神,你觉得这回我能进步两百名吗?”
裴宿正在默记单词,闻言头也没抬:“提前预支了我回答,还能不稳?”
何廖星松开脚尖,凳子落回去,他笑了下,唇边漾出两个小梨涡:“既然我幸运女神都这么说了,那这波肯定稳了。”
目睹这一切的梅菜:“???”
为什么他觉得他不再是何廖星唯一的小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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