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终于正儿八经开始帮他看病,何廖星鞋袜褪了一半,他伸手按了几个地方,问疼不疼。
何廖星全都是云淡风轻的还行。
林医生抬眸看他一眼,颇觉新奇。
何廖星每回装病都是疼得“死去活来”,仿佛他再不给他开假条他就要原地去世了,可这会儿真病了,他反倒又一副我很好我没病的模样。
林医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还好,不怎么严重,等会儿给你开点外敷的药,回去后一个星期不下地,差不多就好了。”
何廖星再次瞪圆眼睛:“一个星期不下地?”
“是的。”林医生写了个药单递给助手让他去拿药,“一个星期,少一天都不行。”
何廖星整个人更蔫了,仿佛是只被这句话钉进笼子里的鸟,他躺靠在椅背上,闷闷的,没出声。
裴宿站在门边,光从外面投进来,落在他身上,衬得他侧影修长,他开口道:“何廖星。”
何廖星嗯?了声:“怎么?”
裴宿顿了下,问道:“你认识那个撞你的人吗?”
何廖星摇了下头:“不认识,怎么了?”
裴宿想起刚才那人故意用手肘去撞何廖星腺体的那一幕,眼神有点沉,但不过转瞬,在看向何廖星时,已然缓和下来:“没什么,想起来了就问一下。”
“那个人……”何廖星欲言又止,有什么东西飞快在他脑子里闪过,但他就是抓不住,“……算了。”
助手把药和请假单送了过来,裴宿付了钱,然后便拿着药,扶着何廖星走出医务室。
何廖星沉浸在居然真的要一个星期不能下地的噩耗中,精神有点恍惚,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蹦了几步后,他才反应过来。
等等,裴宿刚才问医嘱,然后付钱,顺手把他捞起来带走的一系列行为……为什么这么顺溜?居然连问都没问他一句……?
而且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家属做的吧?
为什么他有种非常强烈的他是等待领走的小朋友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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