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赐牢牢牵着他一手,如同幼年时,在钦关峰的模样。
老道长见兄弟俩眼下明显都已有归属,不只有家有亲人,更有伴侣,白须苍苍的脸庞才舒展开来。
半晌后便转头朝季澜说道:“记得当年仙尊说这孩儿有眼缘,老衲这才安心送他出峰,不知仙尊可还记得这往事?”
季澜浅笑的神情,顿时愣住。
一旁池缎好心地替他解释,说道:“仙尊之前出了些事,有些事情记的不是特别清楚。”
季澜赶紧点头。
是的呢。神医说的是。
本仙尊,摔床并撞脑。
池缎叹息两声,朝老道长说:“也就是仙尊傻了。”
季澜:“……”
你还是闭嘴吧!
池缎忙不迭地的拍腿大笑。
老道长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半晌后又瞄到夜宇珹面上,发觉对方正望着季澜,嘴边正扬着弧度。兴许是自己被关在地底太久,这会儿才突地记起,夜焰宫与霜雪门之间的纠葛。
季澜感觉眼前的老者就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镇定说了声:“我一切都好,前辈不必挂忧。”
池缎也道:“夜焰宫和霜雪门都要结亲了,到时定会发上邀请,也邀前辈您来参与盛事。”
老道长脸色转为吃惊,“是哪两位要结亲?”
池缎摸着下巴:“就辈分较小的来说,是仙尊他徒儿和左护法。”
老道长听他这样一讲,连连点头,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辈分大的那对。
双悦与莫潇站在一旁,笑的是乐不可支。他俩方才出船舱后,正好参与了老道长述说往事,仿佛身在茶楼,听说书人讲书。
莫潇不禁说道:“我总以为安赐与安爻才是兄弟,没想到今日一闻,竟然安爻跟凉凉才是血亲。”
安赐:“我与安爻是在离峰之后才改名,并无血缘。且我幼年上钦关峰时,他俩已住在山上一阵了。”
莫潇大笑道:“看来你小时候便受尽了这对兄弟吵闹。”
安赐却回以微笑,说道:“有知雪和安爻在的地方总是热闹,我不曾觉得困扰。”
老道长颔首,望着眼前修长的少年:“老衲记得你性格一向稳重,也是多亏有你,他们俩兄弟虽一天到晚吵架,却总能和好如初。”
气氛逐渐放松之际,众人也逐渐恢复笑闹模样。
某两个少年各自多了个新身分,正不断闹腾。
甲板上瞬间喧闹吵杂,池缎不断朝何凉凉喊着兄长好,安爻气的只想将何凉凉踢下海。
安赐则揪着他领子,重复了三遍“兄友弟恭,还望你悉知。”
季澜朝夜宇珹道:“看来等出了虫烟后,要办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池缎冲过来道:“仙尊说的对!归认血亲属重要之事,至少得开席,办上八天八夜用来庆祝庆祝。”
季澜失笑道:“八天八夜?灶房师傅恐怕不同意。”
夜宇珹他身侧弯唇,“有人不是总想进去帮忙?”
季澜表情冷静。
上回他踢翻了一锅汤,被灶房师傅请了出来。这事情他犹记于心。
夜宇珹缠起他肩侧一小缕银发。
无妨。想玩什么,本座便吩咐下去。
季澜眼眸转了圈,颊边浮出浅浅笑意。
还是别了。只需多做些松糕,本读书人就躺在枫林里,赏景吃甜食!
另一头。
甲板闹声中于渐渐转小,老道长和众人简单招呼过后,便回至船舱。
这几日待在船上,认识了不少人,与其中几个特别投缘,询问之下,才知晓对方是当初被掳进潭进的莫家人。
虽莫砚容颜未老,可其实年岁与他相仿,都已上百,故谈起话来十分投机,还能不时聊到百年以前的仙门趣事。
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