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焰宫园艺团队的组成,十分大胆。
安爻似乎也觉得不妥,狐疑道:“让宫主跟安赐忙这些,那我们其他人呢?”
池缎:“就坐那喝茶。”
安爻:“……”
何凉凉忍不住道:“神医,我能加入干活吗?我一直想试试种东西。”
池缎:“凉凉要玩的话,不如选个轻松点的,播种或铲土都行。”
季澜则道:“那我一起挖土吧。”
池缎见他一身白衣,便说:“仙尊确定?你这衣角沾土很明显。”
季澜笑道:“衣服脏了换掉便成,不碍事的。”
夜宇珹弯着唇,懒洋洋地和季澜一同步出小屋。
大伙儿由池缎带路,往种植药草的方向过去。
路过一整片绿荫后,眼前即出现深棕色的土壤地,土质湿润,可上头一片光秃。
池缎:“我去誉仙大会前刚采收完毕,眼下土地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好能再播种新的品种。”
季澜望着一片深棕细土,道:“这次要种什么?”
何凉凉:“我想种让你去死草。”
池缎点头:“好,那就这个吧。”
他从大箱中,拿出两把翻土耙子和一袋种子,将耙子递给夜宇珹和季澜时,忽地面色迟疑。
“你俩确定要这么做?”
季澜:“嗯。”
池缎:“我是问宇珹。”
季澜:“……”
喔。
安爻朝池缎翻了个白眼,道:“这工作不就你安排的吗!干嘛还问?”
池缎两手一摊:“我就闹玩的,以为宇珹会拒绝阿。”
没想到随便胡闹,对方居然没否决。甚至连仙尊都要加入挖土。
夜宇珹直接从他手中接过工具,道:“从哪开始?”
池缎指着宽阔的土地,道:“都行,总归整片都得翻过。”
季澜拎着土耙子,绽笑道:“那就从这里吧。”
夜宇珹随即胳膊一挥,一个施力。
地面土壤瞬间被掘出半尺,土喷得比人还高。
池缎一惊:“喂!你是来乱的!?”
夜宇珹挑眉:“不如你来示范?”
“啧啧。对待土壤,要像三月的春风一样温柔。你这简直是狂风过境!”池缎谆谆教诲
季澜便力道适中的往土面拨了几下,问道:“这样行吗?”
“行行行!”池缎连连点头,朝好友道:“你学学仙尊,什么叫做三月的春风!”
夜宇珹这才扬着唇,单手拿着耙子,一身懒散的开始动作。
池缎看了一会儿,放心之后,便转往另一头,和安赐一同拔杂草。
何凉凉与安爻则拿着整袋的药草种子,依照池缎说的方法,将坏掉的先行挑起。
土面一端。
季澜见身侧人动作间全是懒闲,笑道:“下次向池缎讨些种子,拿回夜焰宫,种起来应该很有乐趣。”
夜宇珹道:“行,你挑种类。”
季澜有些意外,“你也一起种吗?夜焰宫的师傅会当场吓死吧。”
夜宇珹扬眉:“是嫌本座挖土不够快?”
季澜见他故作认真的神情,失笑道:“是怕园艺师傅嫌我们手艺太差。”
他与夜宇珹在这挖土,速度自然比不上熟练的园丁。
夜宇珹倏地将耙子入土好几分,轻轻松松地往前推了一尺,接着随便往下一扳,一尺距离内的土壤直接全数翻起,也恰好是池缎说的合适掘土深度。
他望向季澜,挑眉道:“这样够快了?”
季澜十分震惊这效率:“那你刚刚干嘛翻的这么慢?”
照这架势,不用一炷香,整片地便能翻完。
夜宇珹扬唇:“有人想体验翻土。”
方才季澜手握耙子,神情带着新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季澜双手交叠,将下巴轻靠在耙子顶端,笑道:“看来往后你宫里的园艺师傅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既然夜宇珹这么会,他已经决定要朝寝殿后方那片枫林下手,外围布置些小型花草应是不错。
夜宇珹立即便知晓他的盘算,“能多种些枫树,低矮的花草,踏湮驹一踩便没了。”
季澜眼眸亮起:“那就枫树吧。”
这就是他最喜欢的品种。不嫌多的。
一旁,池缎捶着背,从另一端走来,惊讶道:“你俩居然在聊天,没看我跟安赐拔草拔的腰都直不起了。”
季澜立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安爻,道:“神医腰这么疼吗,安爻在那看你呢。”
池缎顿时直起背,喊道:“我腰好的很,随时能再拔上一亩地!”
安爻听见这喊声,原本低垂着头专心分类种子,霎时间一个瞪视,投射过来。
季澜立即笑出声。
池缎哀怨道:“仙尊居然也会晃点人了,是不是跟宇珹学的?就知道近墨者黑,别学这些不好的!”
夜宇珹随即扬眉。
于是池缎朝他啧啧两声,一溜烟的跑了。
季澜笑停了后,才道:“昨晚雪松鼠睡你枕上了吗?”
夜宇珹:“在我俩枕头间,最后才跑上来。”
季澜:“你居然没将他赶跑?”
夜宇珹:“赶了,他一开始在你枕上睡了几个时辰。”
季澜一愣:“我竟然不知道。”
夜宇珹弯唇:“睡的熟,自然不知。”
雪松鼠貌似极为喜欢季澜头发,约莫认为和他身上蓬毛颜色相同,故偶尔拉扯,导致季澜睡梦中受到打扰,浅浅蹙眉。夜宇珹便干脆将松鼠拎到自己枕上,以眼神威胁不准乱动。
两人说话到一半,何凉凉突地端了个瓷杯靠近。
季澜见上头还冒着热气,不解道:“这是什么?”
何凉凉将杯子地给他,道:“方才神医说师父昨晚定有着凉,让我赶紧拿杯热茶过来,说是喝热水能退寒气。”
季澜更加疑惑:“我刚刚早膳时喝过热豆浆了,且为什么这时间要在大太阳底下喝热茶?”
何凉凉一脸认真,“神医说,师父昨晚泡药潭时睡着,被人从水中捞起时说不定吹到了风。况且又睡着了,对方抱起的速度若是速度太慢,也容易着凉。”
他一脸正经,十分尽责地将池缎原话复述。
季澜闻言,瞬间瞪大眼。
一瞥眼,便见池缎站在不远处,用胜利的眼神望着这头。
敢唬弄本神医,所谓冤冤相报!
我这就派何凉凉这般一针见血、直来直往的人去传话。
怎知夜宇珹神情自若,勾起唇朝何凉凉道:“你去和池缎说,本座没让人冷到,也未吹到一点风。”
“好!”何凉凉认真点头,立即转身跑开。
季澜:“……”
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内容!!
信不信本读书人钻进土里给你们看!
此刻,季澜颊面已有薄红升起,只好胡乱闭了闭眼,将视线瞥至底下土壤。
夜宇珹望着他脸上淡绯,蓦地伸指轻捏,弯唇道:“放心,本座还没向他说,你身上衣袍也是我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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