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听着这对话,心中忍不住苦叹。
穷苦的仙门不过如此,一只糖葫芦都能让弟子开心。
夜宇珹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朝安赐道:“待会把整个铺子都买下。”
语调慵懒。
季澜瞬间望向他。
土豪,请接受我这读书人一拜!
待会糖葫芦给我三只就好!
高台上。
已进展到第三样物件拍卖。
是一本及老旧的书册,外皮破损严重。这回老道长终于来的及做介绍,表示此书是道上遗失已久的短刀匕首功法,详细记录所有失传的招式,故倘若有人身边武器为此类,这本书便能派上极大用处。
季澜随即听见熟悉的女声喊道:“六百两。”
因阮堂门武器为短柄刀,故此书册对她们实为重要,季澜心道,这应该就是阮绊棠方才在街上表示势在必得的秘宝。
老道长点点头,张望了下似乎无人要出价,便打算拍板。
岂料花孔雀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六百五十两。”
这五十两加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明显是来乱的。
阮绊棠朝他狠狠一瞪,随即又加了一百两。岂料巫傲仿佛闹事般,不断以五十两的价格往上,阮绊棠只得咬牙持续加码,毕竟这是公开公正的拍卖会,确实要依照规矩来,对方仗着有钱要从中作梗,她也只能奉陪。
直到价格提升至一千两之际,巫傲才一脸得意地闭上嘴,最终由阮堂门获得。
阮绊棠脸色稍缓,虽是多加了不少银子,可这功法终究是在她手中。
拍卖会一路下来,季澜观看的是津津有味,有些物件稀奇古怪,有些则朴素到市井随处能见,却全都以高价卖出。
夜宇珹则是一身懒散的听着四周喊价,不难发现身侧的雪衣身影乐在其中。
每当新物件被推出时,季澜便兴致盎然地探脑研究,台上人在说明用途时,季澜则抬眸认真倾听,不时点头附和。
一盏茶后,台上又推来一卷东西。
老道长将其拾起,这回同样来不及开口,花孔雀的声音便急促响起。
“一千两。”
厅上瞬间传来不少惊叹,这东西难道是什么无价之宝!?居然从一千两起跳!
季澜也睁圆了眼,努力想将老道长手上的画卷看清楚,宛如一只抬高颈子张望的雪貂。可惜那东西被捆的极紧,左看右瞧也只能分辨出画卷外皮是淡褐色,里头东西被掩的严严实实。
季澜着实好奇的很,可却瞧不出个所以然,半晌后只得悻悻然地放弃。
然而整座大厅似乎无人欲争抢此画,毕竟这东西似乎无关飞升,又不是千年醇酒,更不为功法秘笈,还不如一开始的大白花瓶能插花见客,一卷破画也不知挂哪。
整个厅上鸦雀无声之际,季澜身侧那人却蓦然开口,又低又懒的声音传遍整座厅。
“两千两。”
刹那间大厅周围全是惊诧地倒抽声。
一加就是一千两!!
夜焰宫果真富!可!敌!国!
季澜顿时惊诧的望向夜宇珹。
魔头又在干嘛?
分明对这画卷无兴趣!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巫傲则是满脸不敢置信,拍卖会从头到尾未出声的夜焰宫居然在此刻与他争抢!
花孔雀这才体会了一把,阮绊棠方才被干扰出价的心情。也一面握紧拳头。
他虽有银两,但不一定玩得过夜焰宫!可这幅画卷,他一定得拿到手。
巫傲咬紧牙关,又往上加了百两。
一共两千一百两。
岂料慵懒的声嗓又再度响起:“三千两。”
厅上抽气声更大了。
连何凉凉都傻眼。
安赐安爻却一脸淡定,似乎明白这点银子对夜焰宫来说不算什么。
季澜:请问土豪的更上一阶是什么?
巨土豪吗?
台下的喊价还在持续。
不管巫傲加了两百两或五百两,夜宇珹总是一加就千两,硬生生拉开层级。
不到半刻钟,这画卷已突破本次拍卖会喊出的最高价。
一万三千两。
季澜可谓震憾!
不愧!
是!
巨土豪!
他小声朝后方安爻问道:“这银两数目真没问题?”
对方神情自然,一点儿也没他这般汗颜,耸肩道:“对夜焰宫来说,万两不过小数目而已。”
季澜:…了解呢。
所谓钞能力。他这读书人见识到了!
此刻另外一端某只花孔雀已无力再加价,一副快昏倒的语气,弱弱的往上加了两百两,坐姿也已无法维持花俏。看起来就是只懊恼颓丧的孔雀。
一柱香后,画卷顺理成章的以一万四千两成交。由夜焰宫买下。
巫傲也朝他们一行人的方向怒目瞪视。
何凉凉:“巫傲为何如此想得到这画卷?”
安爻耸肩:“谁知道,约莫巫凤教哪个房间少一幅画吧。或者他嫌自己身上东西不够,还想往衣袍上挂。”
季澜见事局已定,便向夜宇珹问道:“这画卷画的究竟是何物,居然能以万两成交?”
夜宇珹懒懒的瞥向他,说:“不知道。”
眼前雪色身影蓦地睁大双眸。
“不知道你还买!?”
夜宇珹唇角弯着懒散弧度,只道:“你不想看里头画的什么?”
“……想。”季澜缓过情绪,道:“可既然只是要看里头画的东西,为何不等巫傲买下,待他打开时再趁机看一眼便成。”
夜宇珹懒洋洋道:“本座对看画没兴趣。”
从头到尾,他对这东西皆无上心。
倒是身边有个人,眼眸睁的极大,兴致勃勃地东瞧西瞧,想将画卷看清楚。
可季澜闻言,却是更加一头雾水。
魔头没兴趣?
那干嘛还以万两买下!
。